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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窗前那尊瓷觚里的春花卻又並不那麼講究,整個搭配充滿了野趣之意,她一看就知道那是陸玄的手筆。
「主君這處院子叫什麼?」她問旁邊的陸家侍女。
「回娘子的話,」那侍女道,「三老爺的院子名喚『會雲堂』。」
陶雲蔚聽著不由一愣,問道:「這名字是幾時有的?」
侍女回道:「原先便叫這個。」
陶雲蔚很是詫異,然而詫異之後,她卻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約莫戌時過半的時候,陸玄便回來了,他身上酒氣濃重,但人卻是瞧著神清氣爽。
陶雲蔚一猜就知道他是用了什麼脫身計,笑道:「那些聰明人竟無一個將你看穿麼?」
「都曉得我今日新婚,便是看穿了誰又會那麼不識趣。」陸玄不以為意地笑笑,說道,「況你兩個妹夫還是很能幫得上忙的。」言罷,又催促她道,「別說那些無關人了,咱們快把衣服換了,我帶你走。」
陶雲蔚愣了愣:「去哪裡?」
「回小竹苑。」他說,「我原本就是想在那裡迎娶你的,今夜意義非凡,我只想與你好好度過。」
陶雲蔚面頰微紅,微笑著點了點頭。
於是夫妻兩個將喜服脫下,換了身出門的衣服,就手牽著手靜悄悄地偷溜了出去。
陸園真得很大,大到雖然滿園張燈結彩都是因他們兩人而生的喜氣,但陶雲蔚隨陸玄一路乘車離開的時候卻沒有驚動任何人,亦或許,是還沒來得及驚動到誰。
陶雲蔚回頭看了眼於夜色中漸漸遠去的陸氏園林,隱隱有種難以言喻的興奮。
陸玄像是有所察覺地笑了笑,說道:「高興吧?帶你私奔一回。」
她就著被他牽手挽在他臂間的姿勢,輕拍了他一下,笑道:「你當真是沒個正經。」
「娘子可莫要只說我,」他道,「從你那回來脫了鞋在亭中與我觀雨說話那時我就曉得,你心裡同我一樣不正經。」
陶雲蔚低低地笑。
陸玄拉著她的手,將她整個人摟在了懷裡,心滿意足地喟嘆了一聲,說道:「有一事我很想問你,你是幾時對我動心的?」
陶雲蔚謹慎道:「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看你,真是生怕吃虧。」陸玄笑道,「我就是想知道你比我早還是比我晚,若是比我晚的話,以後我得想法子討回來。」
她哭笑不得地懟他道:「你都這樣想了,還說我怕吃虧?」
陸玄朗笑了兩聲,說道:「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嘛。」言罷,又摟著她的肩輕晃了晃,「快與我說說,須知道那時我念著你這陶大姑娘冷漠無情,還以為要等上許久,向你求親時可謂破釜沉舟,別提有多忐忑了。」
陶雲蔚失笑,頓了頓,方輕聲說道:「大約是在金明園裡,你對我說『放心,有我在』的時候。」
陸玄微愣,少頃,低頭在她頭頂一吻,溫聲道:「往後我也都在。」
「那你呢?」她回答完便立刻又反問道,「我原還以為陸三先生待我當真是瞧晚輩一樣的。」
陸玄自是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三分調侃,但也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坦坦蕩蕩回道:「我原也以為是的,不過你說你要隨便嫁個人的時候,我覺得心裡很難受,那時我就曉得了。」
「我那時說的不是要隨便嫁個人吧?」她還有空質疑這個。
陸玄垂眸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起這事還頗有些不樂意,挑眉道:「除了我之外,你嫁給旁人對我來說不都是隨便什麼人麼?」
好吧。陶雲蔚忍了笑,也不同他爭。
只聽他又緩緩說道:「但要說我幾時對你有的不一樣,我那時明白過來之後也仔細想過,後來發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