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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見此人不僅私心重,而且當真怯懦。
陸玄當時見到昭王是這樣竊喜的反應,心裡就知道自己這樣做沒有錯,不然將來安王府的麻煩還要不斷,他希望能最大限度地保證安王妃過得順遂。
況且李衍也值得這份順遂。
「這大齊皇室是這個樣子,」陸玄幽幽輕道,「我也想給那些如草芥一般活著的人們留些希望。」
這是陶雲蔚第一次聽他親口說出這樣的話。
她抬手回抱住他,低聲道:「我明白。」
有了御醫院的傾盡全力,李憫的病情果然很快有了起色。
之前因宮裡擔心把疫症染回都城,更擔心會惹及皇室,所以御醫院裡那些要緊的醫者都沒有去疫區,全都等在宮中合議對策,但這樣來來回回收效甚慢,直到竇氏來了之後才又開始商量起是不是要親自去開陽那邊查看一番,說情勢若實在嚴峻,只怕也只有燒村斷疫一途可行。
也就在這時候,安王府里出了個近在眼前的病例。
幸運的是,陶曦月並沒有被傳染,她腹中的孩子也未因這趟離園之行受到太大折騰,只是她孕期勞累,李憫醒後她又足足睡了兩天才恢復過精神。
浴佛節那日她自然是沒能出去,李衍也是一樣地陪著妻兒留在離園。
陶雲蔚、陶新荷還有丹陽的家裡不約而同讓人送了信來,陶曦月每看一封都會忍不住抿嘴笑。
李衍看著她,亦不由微笑地道:「他們寫了什麼有意思的事麼?」
躺在床上的李憫也睜著雙眼睛盯著她。
陶曦月含笑道:「也沒有什麼,阿姐和三娘只是講了講昨天在大慈悲寺里的情況。」
陶雲蔚說昨日裡幾乎遇見的每個女眷見到她第一句話都是先關心安王妃的情況,陶新荷也說幾乎每個人與她打招呼時都在勸她寬心。
姐妹兩個語氣不同,措辭不同,但最後都用了同一句話與她玩笑:二娘二姐,還是你最招人惦記。
李衍、李憫兩人聽著也笑了出來。
「阿兄這封也是說阿爹記掛我的情況,」陶曦月道,「他還說吏部已給了他消息。」
她說著,將陶伯璋的信遞到了李衍手中。
陶伯璋在信中說吏部打算擢他入御史台任檢校御史,但三妹夫崔元瑜卻問他願不願意入公車署為令,他現下還沒有決定。
要說官職,這兩個職位品階都一樣,皆為從八品,無論他應哪個都算得上是連升了兩級。但李衍看得出來,陶伯璋在字裡行間還是透露出了偏向於崔元瑜那邊的意思。
只是不知這是他的本意,還是覺得既然妹夫提了便不好拒絕。
李衍想了想,說道:「吏部給兄長檢校御史的官職,我想應該是過了陸丞相的眼的。此位雖不高,但御史台比起公車署來說卻是離聖上更近,況公車署既屬衛尉寺,維明日後行事只怕也多有顧忌——依我之見,倒不如去了御史台,以後大家也方便照應。」
他說完這些,又笑笑補了句:「不過還是要看維明自己的意思。」
言下之意便是提醒陶伯璋在此事的選擇上不必太礙於情面。
陶曦月聽著他的話,微微點頭:「你說得有道理,我看阿兄既然信中說還未決定,估計對他自己對檢校御史之職也不是不動心的,那我還是寫封信回去與他說說,妹夫本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這些事大家攤開來商量就是了。」
李衍含笑頷首,然後看著她,又不知想到什麼,笑得更深了些。
「怎麼了?」陶曦月被他笑得莫名。
「沒什麼,」李衍道,「我就是覺得這幾日聽你一口一個你啊我的,比以前的『殿下』、『妾身』順耳多了。」
陶曦月面頰微紅,默然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