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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啊,他又必須做點什麼,所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了天堂孤兒院中。
他想,如果他人生的開始就是錯誤的,那麼至少他能、或許他能,努力地改變一丁點這樣類似的錯誤。
可誰能審判他的行為是否存在意義呢,他永遠找不到答案。
晨起的霍衍俯首親了親那塊紅腫的腺體,粗糙的指腹婆娑著,親自給他貼上了信息素隔離貼,「二十了。」
他隔著貼紙拿鼻尖廝磨著那溫熱,嗅聞著殘餘的一點白茶香氣,感慨一般,「已經二十歲了。」
居然一晃四年過去了。
溫墨一怔,原來今天是他的生日,他有些恍惚,遠遠地看著外面的太陽,原來二十年前的今天,他出生了,在一張腌臢的病床上,伴隨著他生母的死去。
「晚上我去接你。」霍衍自行穿著衣服。
然而今天有個慈善酒會,溫墨並不確定什麼時候會結束。霍衍早便看出了他的猶豫,冷嗤:「怎敢耽誤溫院長的大事,最遲六點,晚上必須跟我吃飯,餐廳已經訂好了。」
溫墨套上了外套,輕聲道:「知道了。」
見他難得這樣的聽話,霍衍心下舒坦不少,不由掰過他身子,低聲道,「又長大一歲,往後好好的,別總跟我鬧。」
他在他額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又覺得沒滋沒味,便低頭尋了他的唇來,極盡侵占,直到溫墨開始掙扎了才放開。
說到底,霍衍並不是一個具有浪漫細胞的人。
這場由溫墨舉辦的慈善酒會規模不大、級別也不高,但顯然炙手可熱,吸引了無數的名流政客,畢竟,一個霍太太的頭銜會讓酒會的准入條件變得很苛刻。
酒會由霍氏四姐霍鶯一路操持,這對經驗豐富的她而言自是得心應手,但她很慎重,每一個細節都親自上手,不容許有任何閃失,在溫墨面前,她早已收起了商業人的派頭,一應畢恭畢敬,如同對待家主一般——霍鶯永遠是審時度勢的商人,作為見證這對ao一路過來的旁觀者,她再明白不過這個oga意味著什麼。
應酬當然不可避免,好在霍鶯是個箇中高手,她一路陪在溫墨身側,兢兢業業地幫他擋酒,間或聊些熱絡的話題,讓場面維持著一種鬆快愉悅的氛圍。
溫墨很輕鬆,誠然,在公眾場所扮演一個極權人物的太太委實太過容易,甚至比任何事情都要得心應手,畢竟,所有人都要看他的臉色,因為「霍太太」這個標籤,他擁有任何可以任性的權力。
當然,在這樣的名利場,溫墨分毫不介意這種類似於狐假虎威的權力,畢竟他的目的再明確不過,他只需要籌集成立孤兒院基金會的錢,那麼其餘的,他懶得再分半點心思自審。
等酒會結束,二人站在宴會廳陽台上吹風,霍鶯叫住了侍應,將空酒杯放了回去,她面上帶著些酒精激發出來的陀紅,「總算圓滿成功,我可算給你一個交代了。」
溫墨笑,「四姐您辛苦了。」
「哪裡,往後需要幫忙的,隨時叫上我。」
霍鶯笑得極其親厚,不見往日的半分驕矜,她知道眼前人也並不見得想跟她多聊,但維持這樣的聯繫已足夠鋪路,霍鶯又自如聊了兩句,便與溫墨道別,戴上了墨鏡叫上助理離開了。
溫墨依舊靠在陽台上吹風,天色漸漸暗了,夕陽掛在了天際,攏著一層金燦燦的紅,溫墨喝了一口水,準備回去,寰身回來,他一下滯住了。
眼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依舊是那樣的英俊,身姿挺拔,如同一棵蒼勁的青松,他的目光落在溫墨鼓起的肚子上,不知是不是溫墨的錯覺,他的眼眶紅了。
不知為何,溫墨突生了一種羞恥,他往後退了一步,但欄杆已經擋住了他所有的退路,他唯有抬眸對上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