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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劫後餘生的二人坐直了來,他們哪裡還能細思剛才的異常,一路上,二人更是大氣不敢出一聲。
霍衍發現,剛才他再怎麼集中精力,都無法聽到二人的心聲,好像這個功能只能用在那個oga身上一般。甫一想起那個oga,他牙根驟然鼓起,目色陰冷。
近三十年的人生,他歷經了無人可以想像的爾虞我詐、腥風血雨的奪權之路,也從未有如此狼狽之感。他竟是沒有想到,他人生鬧得最大的笑話,就是將一個玩弄他的虛與委蛇的漂亮東西捧在手心,格外恩寵,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拳頭握得骨節泛白,方才他再不離開,那個oga恐怕不會活過一分鐘——他怎麼會那麼輕易就弄死他。
怎麼會那麼輕易。
霍衍嘴邊浮起了一個寒意透骨的笑。
噠……
噠噠噠——
雨勢愈發大了起來,噼里啪啦地拍在窗上,發出了細密急促的聲響。
溫墨伏在地毯上許久,他終於搖搖晃晃站了起來,他的左臉又熱又痛,耳朵一直在嗡嗡嗡作響,他有些擔心耳膜被打壞了,只緊緊捂住右耳,靠著窗仔細地聽著外面的雨聲,幸運的是,耳鳴的聲音雖然劇烈,但仍有丁點雨聲透過那尖銳的噪鳴落進耳里,溫墨終於放下了手,他蹭了蹭嘴角,手背上落下一點鮮紅的血跡,原來嘴角被打破了。
他覺得有些冷,便撿起地上的外套穿了,走到鏡子前照了照,才發現半張臉都腫了,難看得很,他輕輕觸了觸,面無表情地與鏡中的人對視著,許久,他下了樓,宋媽已經去睡了,客廳只留了一盞昏暗的照明燈,他赤著腳輕聲去冰箱裡翻了些冰塊出來,用毛巾包了,敷在臉上,又輕手輕腳上了樓,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發生了什麼?他想。
歸家到抱他上樓的這段時間一直都很正常,但一切從那個異常開始,全部變了模樣。
冰塊融化,浸透了毛巾,水珠順著臉頰流進了脖子,冰得人透心涼。
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墨感覺到了一陣無可名狀的累,他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了過去,一晚上都在做噩夢,也沒有什麼具體的情節,要麼一直在跑,要麼掙扎在泥潭裡,要麼就是被一片暗沉的水流慢慢吞沒口鼻……連噩夢也從來沒有痛快過。
等醒來,枕頭上已經濕漉漉的一片,那條毛巾軟塌榻趴在一邊,溫墨愣愣地看著,門口叩叩叩的幾聲,「小墨?」
是宋媽的聲音。
宋媽進來了,當看清溫墨的臉,她唬了好大一跳,忙上前了來,正欲抬手一探,又覺沒規矩,訥訥收了手回來,她擔憂地:「您……」
溫墨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
他起身來,「我得去基地了。」
宋媽猶豫片刻,囁嚅道:「剛才霍長官的秘書來電話,說讓你在家好好休息,不用上班了。」
溫墨掀開被子的手一頓,他放了下來,繼續躺回床上。
宋媽心下惴惴不安,昨夜她便看見霍長官盛怒衝出門的樣子,她自然不敢問,也不敢上來打探情況,第二日才敢以收拾的理由上樓來,可依舊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她這才瞧見那濕漉漉的枕頭,不由哎唷一聲,連忙上前,將那枕頭抽了出來,拿了一旁乾爽的替了。又打開衣櫃,幫他翻出了一套新的睡衣。
「換一下吧,您流感才剛好,小心又病了。」
宋媽見他神情漠然,一動不動,像是沒有反應一般,心下不由生急,一咬牙,乾脆替他解去了扣子,跟照顧孩子一樣換掉了那沾濕的上衣,好容易換好,她將濕衣服團在手裡,嘆了口氣,「你這孩子……」
一出口,她便知道逾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