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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聞海本來大家覺得都是男的,就算性取向看上去沒那麼對盤,偶爾光個膀子「坦誠相見」也沒什麼,不過看柏雲旗這麼窘迫的樣子,他也忍不住「羞澀」了一把,默默重新扣好扣子,放鬆地側靠著牆,「怎麼沒去上課?」
「您昨天……好像有點低燒,我……不太放心您。」柏雲旗舌頭打著磕絆,「就、就給吳老師請假了。」
人在極度疲乏時可能會喪失近期記憶,對昨晚大部分事都是一片空白的聞海心裡也沒底,面上順著柏雲旗的話漫不經心道:「沒事,就是太長時間沒睡……我昨天晚上是怎麼回床上的?」
柏雲旗使勁兒咽了口唾沫。
昨晚聞海倒在他懷裡後,地板隔著一層薄薄的牛仔褲冰涼刺骨,他就算有色心也被冰得沒色膽了,他沒能把人公主抱起來的本事,換了三四個姿勢,才用扛麻袋的方式把任他怎麼折騰都睡得佁然不動的聞海搬回床上。
聞海垂頭坐在床上,搖搖晃晃地就是不肯往下倒,柏雲旗沒辦法推了他一下,輕聲道:「聞哥……你快躺下睡吧。」
「案子破了嗎?」聞海沒頭沒腦地蹦出來一句,抬手抓住了柏雲旗的手腕,「人移送走了?手續辦好了沒?」
「……」柏雲旗怔住片刻,心念電轉間飛快地回答道:「辦好了,都辦好了,您先休息吧。」
過了十秒,聞海才緩緩地點了下頭,脫下鞋襪後,慢慢順著柏雲旗的力道倒了下去——他始終沒鬆開捏著柏雲旗手腕的手。
於是,迫不得已的柏雲旗也只能跟著低下身子,半蹲在床邊。
「聞海……」柏雲旗試探地喊了一聲,「聞海。」
躺在床上的人毫無動靜,猶自微皺著眉,陷入在一場不安穩的睡夢中。
你能不能看看我。柏雲旗想,你看一眼我,你看看我有沒有喜歡你的資格,好不好?
聞海還穿著制服襯衣,此人加了三天的班,襯衣的扣子竟然仍舊嚴絲合縫地扣在最上面,連領帶都打得規規矩矩。柏雲旗不會拆領帶,眯著眼睛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研究那個看似簡單實際卻無從下手的節扣,他挨得太近了,聞海一翻身,差點直接把他的頭壓進懷裡。
「……」被那一下嚇得膝蓋快軟了的柏雲旗戰戰兢兢地退了步,確認床上那位在熟睡後,又重新趴回去繼續和那條領帶較勁,好不容易解開領帶,他坐在地板上做了快一分鐘心理建設,才又敢把手伸向那人的襯衣領子。
解開前三個扣子,柏雲旗再次倒抽一口涼氣——聞海鎖骨以下大片大片的皮膚布滿了燒傷的疤痕,緊挨著心臟的位置橫亘著一條不長但異常兇險的刀疤,想必當時做縫合的醫療條件也就是個村口衛生所的水平,那條疤痕活像條蜈蚣,張牙舞爪地逼向他的要害。
柏雲旗用力閉了下眼,簡直聽見了血管在自己耳邊炸裂的聲音。他胡亂解開聞海的皮帶,手控制不住地發著抖,床上的人又翻了個身,迷迷糊糊說了句「快跑」。
皮帶扣落地「咔噠」一聲輕響,柏雲旗猛然站起身,幾近是落荒而逃。
即便沒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柏雲旗還是不由自主地心虛,乾咳道:「沒什麼,我把您扛過去的……您昨晚有點咳嗽,我擔心您又發高燒……現在頭疼嗎?」
被他反客為主的一問,聞海又不好意思深究了,順杆爬地答道:「我沒事……哎,你中午吃的什麼?」
「西紅柿雞蛋面。」
「能給我也下一碗嗎?」聞海捏了下眼角,感覺睡意又有捲土重來的預兆,「我先去洗個澡。」
柏雲旗鬆了口氣,忙不迭點頭,把練習冊往一旁的置物架上一扔,低頭順著牆邊溜進了廚房。
洗完澡,換好衣服,聞海終於撿回來半條命。他四天沒刮過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