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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實就是……」聞海一到這種時候就詞窮,「反正別再傷著自己了……那些都過去了……哎,操……」
他挫敗地嘆了口氣。
柏雲旗卻笑了,好像是聽懂了這番顛三倒四,掐頭去尾的話,他垂下眼,輕聲說:「對不起,以後不會了。」
以後我就有你了,哪怕只是暫時的,柏雲旗心想。但沒關係,自己也不該太貪心,他這種人,剩下的半輩子不會太長。
說是不貪心,其實還是貪心的。藥物起了作用,柏雲旗借著藥勁壯膽子,昏昏沉沉地倒在了聞海肩上,閉上眼睛時迷迷糊糊的,一個念頭鑽空從他心底冒了出來——「我要是能死在這會兒就好了。」
「對你大爺不起……你……」聞海最煩柏雲旗這有事沒事就把錯往自己身上攬的毛病,剛想說幾句,話頭還沒開起來,肩膀一沉,一個腦袋就重重壓了過來。
聞海:「……」
這招都是以前他用來對付柏桐安的,敢情還真有人能掐著點睡著嗎?!
被塞了滿嘴現世報的聞海一動不敢動地坐在那裡,半邊身子被施了定身咒,另外半邊身子也受了牽連,只敢小範圍活動。他也一晚上沒睡,在這裡坐著沒一會兒困意就泛了上來,好在他是常年通宵蹲點練出了一招「半睡半醒」的神技,抽出了一半精神站崗放哨,另一半在腦內展開鋪蓋睡成了一團。
這在外人看來應該是幅挺詭異的畫面,周圍都是帶孩子來看病的家長,偶爾有幾對夫妻和小情侶,也有幾個獨自來打點滴的,老老小小,哭的笑的吵的鬧的都有,護士穿著軟底鞋步速快得衣角帶風,時不時一個角落還爆發出聲嘶力竭的哭喊聲,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安安靜靜坐著,一個還靠著另一個的肩膀睡著了。
可這「安安靜靜」也沒多大一會,聞海那二十四小時禁止關機的手機不應景地響了,柴凡文打來的,說話的是方隊長,說本市出了一起入戶盜竊案,看作案手法和之前的一起盜竊案很像,這案子之前是聞海負責的,問他有什麼看法。
聞海沒方隊長那麼好的記性,他一年處理的大半都是盜竊和搶劫案,只要不是沒破的案子就沒具體印象,兩人驢唇不對馬嘴地說了半天終於對上了號,這才說:「哦,那是燕子的慣常手法,她教給過幾個手下,之前燕子幫不是被連窩端了嗎,這次可能是當時漏網的。」
方隊長說完柴凡文接了電話,估計是正在案發現場,周圍鬧哄哄的,問聞海道:「你家小孩怎麼樣了?」
「沒事,多謝了。」
昨晚刑偵隊多虧是認識柏雲旗的柴凡文值夜班,這位看派出所那邊送上來的搶劫案卷宗時發現了聞海「他弟」的名字,想起那小孩之前告訴自己他是和聞海一起住的,就給聞海打電話確認一下情況,這才讓遠在千里之外的聞海知道柏雲旗出了這檔子事。
柴凡文:「你出著差呢,你弟誰管啊?」
聞海看了眼熟睡中的柏雲旗,「我請假回來了。」
「啥?!」柴凡文吃了一驚,「我不是給你說小孩沒受傷讓你放心嗎,你……你連夜開車回來的?」
「嗯。」聞海略帶困意地閉了下眼,「這哪兒是沒受傷就能放心的問題,你沒給人當過爹不懂這事……哦忘了,你連女朋友都沒有。」
「……」柴凡文認真道:「聞海你大爺。」
聞大爺掛了電話,自己也在想:「是啊,我都知道他沒受傷,這麼著急跑回來幹什麼?」
他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解釋自己這個毫無意義的行為——他明知道柏雲旗沒受傷,就算他打柏雲旗的手機是關機,柏桐安和辛馨的手機總是能打通一個的,他讓他們幫自己去看一眼不就行了嗎……不對,柏雲旗本來就是他們家的人,自己才是那個幫忙看孩子的;他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