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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燕雲聽了,便輕輕的走到大床另一側,靠著床頭坐了上來。
如此過了片刻,傅西涼忽然翻了個身,把臉埋在枕頭裡,做了個深呼吸。
傅燕雲忍不住笑了起來:「在過癮嗎?」
傅西涼不理他,吸到極致了才翻回來,長長的吁出了一口氣。傅燕雲忽然起了促狹的心,一把將他頭下的枕巾扯出來,團成一團往他臉上一捂。
他沒反抗,因為肺活量很好,不怕憋氣。而傅燕雲側身用胳膊肘支撐了身體,心裡掌握著度,一旦感覺他要掙扎了,便稍微松鬆手,給他透一口氣。等他差不多緩過來了,再下手繼續捂他。
傅西涼十三四歲的時候,傅燕雲偶然發現了這個玩法,感覺很有趣,傅西涼相信燕雲不會捂死自己,故而也肯奉陪,結果有一次被傅老太太發現了,傅老太太認為這是非常危險的遊戲,把傅燕雲狠狠訓斥了一頓。
傅燕雲領受教訓,不敢再玩,後來也就把它忘了,直到方才見了傅西涼把臉往枕頭裡埋,才冷不丁的又想了起來。手掌隔著枕巾捂了傅西涼的口鼻,他低頭問他:「怕不怕?」
傅西涼被他摁著,只能微微的搖一搖頭。怕當然是不怕的,不過是鬧著玩而已,有什麼好怕?但在燕雲鬆手前的那幾秒鐘,確實是窒息得有點難受,讓他閉著眼睛皺了眉頭。等到枕巾一松,他喘息著扭過頭,有點不想玩了,然而燕雲的手跟過來,耐心的等他喘過幾聲之後,便又再次捂住了他。
他軟綿綿的仰臥著,心想如果燕雲一定要這樣鬧著玩,那就隨他玩去吧。燕雲今夜不算壞,所以自己也要對他好一點。
傅燕雲玩了很久——這回沒人管他了,他也對著傅西涼膽大妄為了一次。
傅西涼的動作越來越小,最後乾脆是沒了反應。傅燕雲喚了他幾聲,發現他竟是已經睡了。
手攥著枕巾懸在他的鼻端,傅燕雲忽然想自己若是運足了力氣摁下去,憑他怎麼反抗都不放手,那麼今夜過後,世上就沒有傅西涼這條生命了。
他總覺得傅西涼活得不容易,連累得自己也跟著他不容易。
他沒有為傅西涼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壯舉,也不曾為他捨生忘死的犧牲過。他為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微小的、細碎的,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非常平淡。
可結果是他在某一天回首往昔時,忽然發現自己的人生沒什麼值得一念的內容,自從來到傅家之後,他的成長之路一帆風順,做什麼都是不成問題,唯一的問題就只有傅西涼。他甚至感覺自己的人生主業就是解決傅西涼這個問題,其餘一切都只不過是順勢為之。
起身跪坐起來,他一手托起傅西涼的後腦勺,一手將枕巾鋪回到了枕頭上。然後下床關了壁燈,他摸索著躺上床,長出了一口氣。
真該睡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今天的話沒說透,明天還得接著說。
第四十七章 :回家去
傅西涼一覺睡到了下午一點多鐘,餓醒了。
他暈頭轉向的爬起來,先是找衣服穿——沒找到,傅燕雲聞聲進來了,告訴他二樓沒人,直接把他推進了衛生間裡洗漱,衛生間連著浴室,所以他還順便又沖了個涼。
這回他精神了,端端正正的坐在浴室椅子上,他昂頭向後仰去,下半張臉糊著白色的香皂泡沫。傅燕雲手捏著剃刀,刀刃刮過胡茬,颳得嚓嚓作響,傅燕雲心想他哪裡長得都很好,連鬍子都長得很好。
由著鬍子他想到了發育,由著發育又想到了成熟——二十多歲——人高馬大——哪裡都長得很好了——然而沒老婆。
難道就這麼一直熬著他?似乎不人道。那麼自己繼承傅老爺子的遺志、繼續給他說親去?難。難就難在他傻又不傻,他有他的思想,有他的邏輯,而且現在已經變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