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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紀從回說完,夏維茗便打斷了他,「紀侯爺,夏某是個老闆,手底下還得養活一大群人,你不付錢,叫夏某怎麼養他們?」
期間,王約素一直沒說話,這會兒忍不住了才開口,「夏老闆,我們侯府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錢。你能不能寬限幾日?好讓我們湊一湊。」
「這……」夏維茗陷入沉思,沒說話。
王約素急得不行,紀從回倒是還算沉穩。
「唉,好吧。」夏維茗長長地嘆了口氣,「說起來,霍老闆於夏某有恩,夏某還她一個人情。這樣吧,夏某給你們三日時間去湊錢,三日之後,你們若是湊不齊這個錢,夏某便去報官,那時你們得賠四十二萬兩銀子。」
「好,多謝夏老闆體諒,這份恩情,本侯永遠銘記在心。」紀從回上前,由衷感謝道。
該談的談完,夏維茗也不多說,大步離開侯府。
他一走,紀從回嘴角強撐的弧度瞬間折了,面上愁雲遍布。王約素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侯府近來會有這麼多破事。
「當初我就不該讓羨鴦打理布莊,她哪有那個腦子。」王約素有氣無力地說道,眼中被疲憊覆蓋,黯淡不少,「以前,酒詞打理布莊時從不會簽這麼大的單子,即便出事了侯府也能應付。羨鴦倒好,本事沒多少,野心倒是不小。前頭給我捅那個大個簍子不說,今日竟然還有驚喜等著我們侯府,這個混帳東西!」
「夫人。」紀從回握住王約素的手,寬慰道:「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你再罵她也沒意義,不如想法子湊錢,侯府里現如今有多少銀子?」
「兩萬兩,孫伯知道我的規矩,不會留多的。這兩萬裡頭最多能給出一萬五,不然侯府的開支便沒了。」說到這裡,王約素只覺眼前一片黑暗,「夫君,你有什麼法子?」
「暫時沒有。」紀從回搖搖頭,柔聲道:「不過我會想法子的。」
聞言,王約素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紀從回,頭一回覺得自己沒嫁錯人。
紀忱近來事多,忙得焦頭爛額,回侯府也遲,紀從回與王約素便沒告訴他貨款的事。
當日,紀從回進宮找了裴雍,求他別封侯府存在錢莊的銀子,裴雍多少也曉得桃夭布莊的事,何況刑部文書都出了,他自然不會駁下屬的面子。
裴雍那兒行不通,兩人便想盡法子借錢,拉不下臉也得拉。
紀從回問自己的同僚借,認識的人都問了個遍,最後借到兩萬多點,畢竟布莊是被胡公公親自封的,他們也不想惹火上身。王約素則是問自己的手帕交借,然而那些姐妹只會錦上添花,並不會雪中送炭。
整整兩日,兩人只借了三萬不到點兒。
錢沒湊齊,紀從回心態依舊平穩,反倒是王約素,連著兩日沒吃飯,人都憔悴了,她本是青陽郡主,從小被人捧在手心,從沒受過挫折,如今這一遭,算是她人生中最可怕的一難。
實在是無法了,她只能去娘家借錢,不曾想,娘家說她已經嫁出去了,是潑出去的水,最多借三萬。
法子用盡,兩人也才借到七萬多,加上侯府現銀一共九萬,距離那十二萬兩還差三萬。
這最後的三萬,王約素決定去地下錢莊借。
地下錢莊大進大出,確實是什麼人都敢借,但他們收的利也高,至少一半。
第三日清晨,王約素去了地下錢莊,對方開口便是一倍的利,借三萬,一月之後還六萬。
一聽「一月」「六萬」四字,王約素險些又暈過去,她耐著性子跟對方談,沒想對方將她認了出來,非但不肯降利,反而越說越高。
七萬,八萬,九萬……一直往下走,擺明就是乘人之危。
王約素被氣得不輕,更覺對方在吃人。她心想,這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