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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帖下方是個錦盒。打開蓋子的瞬間,當即有股微妙的香味湧入鼻尖。說是一尺,其實不止一尺,約莫三尺的樣子。
霍酒詞愣了一下,心頭跟著一跳,她拿起布料置於鼻尖聞了聞。
她並非自小跟著姑姑,學醫也是一陣一陣的,所以醫術算不上頂尖,更別說還忘了一部分,但她還是有記憶在的,比如藥材,比如各類偏方。
這個味道,是雷公藤,性寒,男子吸入過度會有生育問題。若非她記得這味藥,後果不堪設想。想來,對方是早有預謀,就等著她出門偶遇。
林笙歌瞧著溫婉大方,沒想內里這般可怖。皇宮果然不好歹,一個不小心,她的命就沒了。
夕鷺不解霍酒詞在想什麼,越看越疑惑。「姐姐為何不說話?這布料不好麼?」
霍酒詞緩緩放下布料,輕聲道:「說好也好,說不好也不好。所以我在想,該怎麼處置它。」人家都送過來了,她送回去當然不可能。至於要不要留……
不,她應該留著,畢竟是林笙歌送的額,以後興許能派上用場。
「什麼意思?」夕鷺聽得滿頭霧水。
「小醫仙。」倏然,裴知逸進門,他榮光滿面,瞧著像是有喜事在身。
「見過太子殿下,民女去外頭賞月了。」怕自己打擾兩人聊天的興致,夕鷺十分知趣地退出了寢殿。
裴知逸一眼看到霍酒詞手中的布料,神情驀然一變,「誰給你的?」
「你先別過來。」裴知逸的寒症還未好全,聞不得這個。霍酒詞飛快將布料放回錦盒,迅速合上蓋子。她站起身,主動拉過裴知逸往外走。「我們出去說話。」
裴知逸低頭看向那隻拉著自己的小手,手上用力,反握住了她。「小醫仙,這東西是誰送的。」
「咕嚕咕嚕」,夕鷺滾著輪椅,撞上兩人從裡頭出來,神情一窒,默然滾著輪椅進殿,
霍酒詞拉著裴知逸行至榕樹下坐著,這個位置離自己的寢殿最遠。「是大皇子妃送的千面緞,上頭有……」話說一半,她突然察覺到一件事,倘若這院子裡有大皇子的人,那可怎麼辦。「有她的帖子。」
「是麼。」裴知逸眸光輾轉,稍一作想便看懂了霍酒詞的顧慮。他不敢保證東宮裡全是自己的人,但絕對沒有裴知逐的人。
他伸出手,強勢地將霍酒詞按入懷中。
「殿下……」這一動作猝不及防,霍酒詞根jsg本來不及反應,反應過來便想推他,畢竟兩人還未成婚,加之光天化日的,她實在不好意思。
「上頭有什麼。」下一刻,裴知逸俯下身,在她耳畔出聲。少年素來清朗的聲音壓低後,成熟不少,有了點兒男人的意味。
他靠得很近,鼻尖呼出的熱氣全打在她耳蝸上,很癢,癢中又帶著微麻。
霍酒詞下意識縮了縮,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起來。她想,他這麼做,說明東宮裡頭一定有人在暗中監視他們,於是她用手指在他身前寫字。
雷公藤?
裴知逸蹙起眉眼,他得寒症多年,別的不敢說,性寒的藥材倒是知道個七七八八。林笙歌會在布料里下雷公藤,多半是她自己的法子,因為裴知逐做不出這麼耗時的事。
「你打算怎麼做?」
霍酒詞誠實地搖了搖頭,低聲道:「還沒想好。」
「你慢慢想,怎麼做都成。」裴知逸抬手撫著霍酒詞的長髮,望著的卻是遠處的黑夜。
「嗯。」話一說完,霍酒詞便覺兩人應該分開,於是她略微掙扎了一下,「時候不早,你快去歇息吧,我也要去歇息了。」
裴知逸依依不捨地鬆開手,他盼新婚那日快要望眼欲穿了。
霍酒詞坐直,轉身正要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