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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斗得數十回合,只聽「嘶啦——」裂帛聲響,西門晝的長鞭死死絞住了沅芷的綢緞,兩人各運內力爭奪,眾人定睛去瞧,卻發現絲絲崩壞的竟是西門晝的神鞭!他們哪知,沅芷的兩道綢緞乃是西域天山蠶絲所紡,柔韌異常,不腐不壞,說是世間罕有的神兵利器也不為過,西門晝的鞭子再如何神威廣大又如何能與之抗衡?
兩人僵持不動,西門晝頭頂冒出縷縷白煙,腦門上現出豆大的汗珠,他心知若此時撤力,鞭毀人亡,可若不撤,此妖女內力深不可測,委實恐怖,再拼內力自己非要落個經脈盡毀的下場。
正自苦熬,那廂赫連春行的掌與沖凌的劍也已齊齊攻向沅芷背心。
成敗在此一舉,眾人皆深深吸了口氣。
只聽沅芷突地爆出一聲嬌喝,一股綿密強悍的勁力便順著綢緞排山倒海席捲長鞭!
「啪!」
西門晝鞭子齊根而斷,他手中握著光禿禿的鞭柄,五臟六腑齊齊震傷,發出一聲悶哼,整個人被狠狠摔向廳中廊柱,伏地不醒,其手下三名弟子紛紛持武器搶上,護住師父。
綢緞一掙脫桎梏,隨即分而往後,一道捲住赫連春行的手腕,一道捲住沖凌的劍尖。
「喀喇喇」,沖凌的鋼製長劍瞬間被絞成麻花,若不儘快放手,整條手臂也必將跟著遭殃,他面色一變,足尖輕點,當機立斷棄劍飄遠。
他能棄劍,赫連春行卻不能斷手,他左手已被纏住,腕骨將斷,疼痛難當,右手便去抓綢緞里奪。
「噗嗤——」
「啊——」
他驀地慘叫一聲,原來另一道綢緞卷了沖凌棄置的殘劍,劍尖朝外,逕自扎穿了他右掌掌心!
眾人驚駭不已,沅芷轉眼間連敗三大高手,武功實已躋身天下前三,此前她流連風花雪月不輕易顯身手於人前,經此一戰,武林譁然。
眼看赫連春行遭擒,性命難保,堂下的英雄豪傑們卻無一人敢上前相救,沅芷大笑不止,譏嘲道:「你們既然受邀來參加婚宴,自然全都與赫連家有些交情,現在他家有難,你們都在一旁干看著,不來搭手救他麼?」
殺人誅心,她這般質問,滿堂何人敢答?
赫連春行咬牙道:「妖女,你要殺便殺要剮便剮,來者皆是客,你勿要出言羞辱赫連家的朋友!」
「你當他們是朋友,他們卻不當你是朋友。」沅芷冷笑,「你剃頭挑子一頭熱,也真是可憐。」
赫連春行在堂上掃視一圈,但見群雄諾諾,不敢輕舉妄動,當下面如死灰,心寒不已,本已閉目待斃,卻聽一道清冷嗓音低低響起:「你已殺了赫連錦,為何還要為難他人?」
赫連春行睜眼去瞧,說話之人卻是那名假扮新娘的怪人,此時他手裡已多了一把漆黑的劍,劍身光華流轉,一見即知絕非凡品。
「這位少俠,你的心意老夫心領了,此妖女蛇蠍心腸,武功高強,你萬不可強行出頭枉送了性命!」赫連春行慘然一笑,「快快退下吧。」
沈墟並不理他勸告,只盯著沅芷:「冤有頭債有主,沅姑娘,莫要再造殺孽。」
沅芷此時神志已清,她瞧著沈墟,終於認出了他,蹙眉道:「原來是你。」
沈墟道:「是我。」
沅芷又定定瞧了他許久,忽而一反常態,手輕輕一抬,兩道綢緞鬆了赫連春行,飛入袖中,慢聲道:「你是他的人,我不跟你打。」
他的人?沈墟面露困惑,誰的人?
正待詳問,門外忽然響起一道蘊藉儒雅的嗓音:「哈哈哈,少城主大喜之日,裘某來遲,見諒見諒。」
眾人面色皆苦,心說這大喜之日已接連死了好幾個人,連新郎官也斷了氣,你這才姍姍來遲,架子委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