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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元愷急問道:「什麼你的計劃?他的計劃?跟我說清楚!」時傾的話里透露出一些太子方面的行事細節。
「你先放開我。」
正在這時,大夫被兩個府兵輪流著背了過來,元愷關心父親安危。
雖然聽出時傾話里透露出一些細節,一時顧不得細問,便吩咐道:「找個房間關起來,把人守好,要是跑了死了,拿你們是問!」
王府的客卿大夫,醫術自然不會差,三言兩語了解了發病情況後,叫把世子爺搬去客院臥房,施用金針控制醫情惡化,不再咯血。
這麼一鬧,王府的人便都知道了,紛紛涌到客院來打聽消息。安若王剛走,世子爺便吐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太子殿下又正帶著八萬禁軍趕赴和岐州,虎視眈眈……
王府內憂外患,齊聚眼前,大家忍不住要為自己盤算盤算,該如何在變局中生存下來?該如何變中求利?
大夫說世子爺的身體本來就因操勞庶務,虛耗過甚,一直用藥滋補著。此次是因內里虛弱,外加急怒攻心,迫血逆行,兩面夾擊,才會嘔血,這一下,傷了身體腑臟,想要康復,需得放下心事,敞開胸襟,好生靜養,千萬不可再勞心費神,思慮籌謀。
可是,當此之時,王府巨變,迫在眉睫,楚英睿做為世子爺,哪裡能夠臥床靜養?府里的一切事宜,都等著他決斷處理呢,哪件事不需要他勞心費神,思慮籌謀?
等大夫和閒雜人等退下之後,客院臥房裡,只剩下了四位爺,還有兩位有地位的客卿,以及元愷和卓夫人。
除了卓夫人在輕輕抽泣,其他人都默然無聲,大概都在萬分焦急地等著楚英睿做出決斷。
只是要一個剛剛止了吐血,萎靡不振,急需靜養的病人繼續為王府勞心費神,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麼?這催促的話不免有些說不出口來。
王府鬧出這許多事,天光已然大亮了,想必東宮太子正在帶著八萬禁軍,開啟了逼向安若王府的最後一段行程。
王府內部變生不測,他們精心策劃的既定方案已經行不通了,該何去何從,必須要儘快拿出一個應變方案,每拖延一刻時間,都是把王府拖向更危急的境地。
其實,楚英睿從頭到尾都沒有失去過意識,他腦子裡紛紛擾擾,各種念頭,各種情緒起起彼伏,哪裡靜得下心來?
這麼多人擠在他的病榻前,既不出聲,又不離開的原因,楚英睿更是心知肚明,他是世子,他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要他承認自己努力一生的目標,因為一個不是自己失誤的原因而失敗,他是一千一萬個不甘心!
只是,以他目前的身體狀況,不管是帶領王府繼續起事,還是轉身向太子低頭臣服,都力不從心。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以前只因目標可期,令他鼓勇奮進,如今,自己的所有籌謀忽然落空,王府一夜之間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他感受到空前的疲憊,一股頹廢的情緒籠罩著他,令他心生退意。
這個時候急怒吐血,長久積壓的病勢,一朝暴發,以至一病不起。這一病倒病得及時,至少是他急流勇退的最好藉口。
楚英睿在卓夫人的攙扶下,坐了起來,說道:「父王已薨,我為世子,如今這個王府,由我說了算,你們可有不服?」
楚英睿是經過朝廷敕封的世子,安若王死了,當然該由他當家掌權。
而且他也一直掌握著王府實權,沒什麼可爭的。四位爺以及兩位客卿,均表示了服從之意。
楚英睿道:「阿愷,你過來。」
元愷走過去,半跪在楚英睿床頭。
楚英睿執著兒子的手,向眾人道:「剛才,大夫的話,大家都聽到了,我縱想硬扛,恐怕我這身子也不中用了。我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