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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離前後五次現身在他面前,其中三次攪動了因果。
時傾還記得,隨離主動承擔起送信任務時,明知道會攪動因果,還哄他,說自己只要不施展法術就沒事,會沒事嗎?
自己投胎下界,忘記了天規禁令,隨離是附身下界,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他這不是明知故犯嗎?傻不傻呀?
怪道上山搜救之前,自己召喚不來隨離,只怕隨離那會兒,正被天巡使抓捕進天刑司了吧?
時傾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守門的仙童又跑來向時傾傳話,說隨離上神聽說時傾小仙回天了,便暫時不出關了,請時傾小仙自便。
看來隨離不知道自己回來了,還準備馬馬虎虎療一下傷,趕去下界守護自己?
只怕這五紫雷對隨離造成的傷勢不輕啊。
關鍵,自己下界幫人歷劫,隨離跑下去湊什麼熱鬧?湊熱鬧湊得自己被懲罰,值不值得呀,真是傻了吧唧的!
時傾不知道為什麼會生氣,就是氣得不行,當下便要往清睢宮裡闖。
不過,他法力太低微了,很快便被守宮法陣給攔阻在外,再進不得一步。
這一下,時傾更生氣了,若不是隨離在操縱守宮法陣,這法陣怎麼會啟動?怎麼會只攔他而不是傷他,法陣什麼時候這麼智能了?
時傾站在宮外叫道:「隨離,你個大笨蛋!」
時傾回了自己的洞府。他懶得給自己的洞府取名字,便直接叫「時府」
他不過才下界二十來天,洞府里一切都沒變。時傾熟練地侍弄了一番花花草草,又逗弄了一翻貓狗鳥雀,末了,有些沒精打采地歪在竹榻上,心裡被多出來的那兩段記憶攪得心煩意亂。
那兩段記憶太可怕了。
時傾不知道那兩段記憶,是自己的記憶,還是別人的記憶。
如果說,是自己的記憶,每一個飛升上界的人,在飛升之時,都會憶起自己所有的前世今生。時傾清楚地記得,當他飛升之時,他憶起的,自己經歷過的,數不清的前世里,並沒有這兩段經歷。
如果說,是別人的記憶,怎麼會出現在自己下界瀕死之際的時光回溯里?再說,在後一段記憶里,他分明聽見好多人叫自己「時傾上神」,難道曾有一個上神,跟自己同名同姓?
如果真有這麼一位同名同姓的上神,他如今在哪裡?為什麼沒有人跟他提及過?
可是,在時光回溯里,他的感受那麼真切,仿佛親身經歷一般,怎麼可能是別人的記憶?
如此過了數日,隨離前來拜訪,時傾趕緊迎進來,拉著他左看右看,問他傷可都養好了。
這會兒時傾的氣已經消了,自己淨了手,給隨離沏茶喝,問他:「我下界陪人歷劫,你跟著我下去幹什麼?」
「想看你出臭哇。」隨離笑著,說得一本正經。
時傾想了想,覺得這是隨離幹得出來的事:「哼,想看我出臭,沒門。」跟著有點嫌棄地說道:「那你三番五次出手幫我,結果害得自己挨天刑,你說你傻不傻?」
隨離又笑了笑,少年清秀的臉龐,看起來笑得天真無邪,像個少年似的賭氣:「我樂意。」他不願意看他受委屈。
時傾可不受隨離外表的迷惑,嗤笑道:「少跟我裝嫩,在我這沒用。」跟著又勸道:「挨天刑,不會損耗修為呀?為了我在下界的事,挨天刑,不值得呀。」
「值得。」人間不值得,但你值得。隨離癟著嘴,小聲嘀咕。時傾瞪過來,隨離趕緊喝茶,裝做自己什麼都沒說,只是放了個屁的樣子。
下界的事,並不值得神仙們念念不忘,也不值得神仙們細細推敲,過了便過了。
雖然說下界之事,不值得神仙們認真,不過,時傾難得來了興致,跟隨離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