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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祖輩當過獵戶,所以略懂一點山林中的生存之道。」
「……算是侯府的門客。」
「……是護衛,不是面首。」
廳里的盤問還在繼續,寶頤攀著張氏的衣袖,一動不動望著屏風。
&ot;猗猗,不要怕。&ot;張氏柔聲道:&ot;皇后娘娘願意幫著我們對付貴妃,定能讓她脫一層皮。&ot;
&ot;皇后娘娘為什麼願意幫我們?&ot;寶頤不解:&ot;咱們家還有什麼能交換的?&ot;
張氏不言,半晌岔開了話題:&ot;家裡雖不濟,但也沒有到需要小姑娘操心的田地,你就乖乖地待在家中,阿爹阿娘不會讓你受委屈。&ot;
這回破財消災,買了平安,下次呢?
況且皇后娘娘根本不缺錢,她家旁支扶持著皇商,這是會下金蛋的母雞,哪裡看得上自家這點底子?
遲疑半晌,寶頤終於問出了這個在心裡盤桓已久的問題:「阿娘除了金銀財帛,可還答應了皇后娘娘旁的東西?」
張氏揉揉她的腦袋:「猗猗不必憂煩,爹娘自有辦法料理,我們猗猗只需要快快活活的就好。」
平靜的日子默默從指間流逝,待到帝都秋風初起時,汝陽風風火火來尋寶頤,進門先灌了好大一口涼茶,然後喜氣洋洋道:&ot;聽說了嗎,貴妃娘娘被褫奪了封號,降位為妃,宮裡面都傳遍了!&ot;
好消息不脛而走,籠罩在侯府上空的陰霾終於散去,大仇得報,貴妃一時任性之舉,終究給她自己帶來了巨大的麻煩。
褫奪封號,降位為妃,看著稀鬆平常,其實對面子比天大的後宮中人來說,這比殺了她還難受。
張氏尤為喜悅,握緊寶頤的手,細數了貴妃和三皇子所受的懲罰,她沒有食言,她真的為女兒討回了公道。
但寶頤卻顯得十分淡定,淡定得甚至不像她平日裡的模樣。
有些猜測悶在心裡,不敢向家人求證,也不願向汝陽郡主吐露,只能倒給那個功能極佳的回音壁。
餘熱未褪的初秋夜,裴振衣照例在庭中練完刀,準備洗漱睡下,忽聽院門輕輕一響,有人未敲門,自顧自地推門而入。
她穿了紫藤花紋樣的儒裙,臉上乾乾淨淨,未施粉黛,長發在月光下泛出柔和的光澤,目光清澈如鹿。
少年收起刀,向她走去。
寶頤張開雙臂,向前一步,緊緊抱住他的腰身。
裴振衣身體微微一僵。
不過他很快學著去享受這個擁抱,放鬆了周身肌肉,手指略過女孩絲緞般的長髮,替她將束髮的金環扶正,問道:&ot;怎麼了?&ot;
&ot;裴振衣……&ot;她欲言又止。
少年在她身邊坐下,皎白的月光照在他側臉上,越發顯得他眉目清朗。
他沒有回答,但是不動聲色地側過了頭,示意自己在認真聽她說話。
&ot;貴妃被褫奪了封號,還降了位份,汝陽特意來恭喜了我,可我還是覺得不安,我想阿爹阿娘一定答應了皇后娘娘什麼苛刻的條件,才說動了她為我出頭。&ot;
&ot;裴振衣,我如果爭氣一點兒,不那麼任性地自己挑選夫婿,或許這些事都不會發生。&ot;寶頤道:&ot;我如今才想明白,原來率性而為不是沒有價碼的,只是有人替我付了這筆帳而已。&ot;
裴振衣低聲道:&ot;能替你付帳,本來便是求之不得的事。&ot;
&ot;那你呢?&ot;寶頤轉過頭,睜著水汽濛濛的眼睛看著他。
&ot;你應當知道,做面首並不光彩,日後不論是前途還是婚嫁,都會受到名聲的拖累,你可算過這筆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