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頁(第1/2 页)
「當年剿匪歸來,路過你的衣坊,見你在二樓與姜湛調笑,你曾為他跳過一支樂舞。」
這似乎勾起他一些難以忍受的回憶,他目光微寒。
……有這種事嗎?她怎麼不記得?
寶頤茫然,在記憶中搜尋良久,終於依稀想起兩年前某日,她和姜湛曾在二樓互相討價還價,她一時激憤,手舞足蹈,還拽姜湛的領子。
這舉動竟然被裴振衣誤會成了他倆在調情?
寶頤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頓時放下心來,乾脆道:「那我也給大人跳一遍好了。」
裴振衣居高臨下睨著她,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示意她繼續,別停,姜湛那狗東西有的,他這狗東西也必須有。
她整了整中衣的腰帶,寶頤憑著身體本能,胡亂扭動幾下,臉上竭力裝出嫵媚動人的模樣,由於用力過猛,臉部肌肉扭作一團。
裴振衣看著她,目不轉睛。
中衣穿著並不暖和,袖管都漏風,但她不敢抱怨,生怕這位爺一時興起,命她把中衣也脫了去。
當初在教坊司里,她無意間瞥見過錢姑娘穿那種……樣式很可怕的兜兒,前胸後背袒露大片肌膚,錢姑娘穿著一身破布坦然道:「爺們兒喜歡這樣,回頭你就懂了。」
寶頤不想懂,她只想矇混過關,趕緊把這位爺給糊弄過去再說。
但也不能全然糊弄,寶頤扭了幾下後,終於來到了重頭戲,她如當初揪姜湛一樣揪住裴振衣的領子,眼巴巴道:「大人,這舞我也跳了,你救救我爹娘?」
她老龍蹭癢一般的舞姿,好像已經把裴振衣的邪念驅趕得一乾二淨了。
後者眼中已無絲毫情動,只余恨鐵不成鋼。
這叫跳舞嗎?真是討好人都討好不到要點上。
對著這脾氣軟得像一汪水兒一樣,能屈能伸能文能武,讓做什麼便做什麼,暗地裡還知道悄悄偷工減料的主兒,他著實沒什麼辦法。
反而讓自己先破了功。
寶頤見他還不答應,順著他胸口又滑到他膝頭,哭哭啼啼道:「求求大人開恩,大人還想看的話我就繼續跳,跳到大人滿意為止——」
裴振衣粗暴道:「別哭了。」
上回的經驗給了她勇氣,寶頤哭得更加大聲:「我一心為大人,心裡只有大人一人,大人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不信我的一片心啊!」
被她一哭,最後那點狠厲也消散了。
裴振衣把她提起來:「哭什麼哭,君子一諾千金,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輕易食言。」
她的哭聲戛然而止。
「當真?」
裴振衣把她額前哭濕的長髮撩開:「起來。」
有些姑娘可能生來只會在無意間勾人,刻意起來反而顯得愚笨,她伏在他膝頭,神色狼狽可憐,天真無知地把自己暴露在危險內,還知道兩淚汪汪地看他。
那舞蹈跳得怎樣,他一點也不在乎,只要她對著他跳就足夠令他滿意。
只有她能取悅於他,也只有她能把他踩入泥里,狠狠踐踏。
一炷香後,裴振衣又再次端坐拔步床頭,眉目低垂,儀容不整,外衣褪至腰間,露出半邊後背。
那後背上縱橫交錯許多細小的疤痕,最深的一道乃是新傷,足有幾寸長,盤踞在他小麥色的闊背上,瞧著頗為可怖。
寶頤手持金瘡藥粉,小心翼翼地倒在他傷口上,不忘含情脈脈地關心一下:&ot;疼嗎?&ot;
對方沒有理她。
她只能繼續工作,但這次她不敢再多磨蹭,以前所未有的麻利手腳替他敷好了藥,並迅速打了個蔫頭蔫腦的蝴蝶結,生怕慢一步又惹得他不快。
這位被伺候的大爺好像很滿意她的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