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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元娘止住了腳步,方才還躍動不已的心瞬間冷凝了。
她在幹什麼?竟然巴巴地找他解釋?有什麼可解釋的?若他疑心自己,說明這人也不過如此,也不值得柴家合作。
自己追著他解釋,倒顯得多在意他似的,沒的讓人笑話。
堂堂柴氏嫡女,不幹這種掉價的事!
柴元娘轉身就走。
「好像有人?」顧春和四處張望了下,「我聽見腳步聲了。」
謝景明面不改色,「沒人,你聽錯了。別走神,說說,為什麼你懷疑太子妃?」
顧春和擰眉道:「我沒證據,就是覺得她舉動有點怪怪的,大夫人把莽草端過去的時候,老夫人有一個很明顯的躲避動作,這才是看見毒物的正常反應。」
「太子妃反而拿起了莽草,雖說墊著手帕,膽子也太大了,就好像事先知道這樣不會中毒,可她明明說不認識莽草。」
「很好。」謝景明背在身後的手握了又握,盡力忍住撫摸她的衝動。
他聲音忽而變得低沉,「幸虧你認得莽草,否則……我千防萬防,還是讓太子妃鑽了空子。」
從廚房到聽風樓,一路上沒有任何閃失,唯有在岔路口,提食盒的丫鬟和一個小宦官撞了個滿懷,小丫鬟嚇壞了,打開食盒檢查沒問題才讓那小宦官走。
只會是這時出了簍子。
顧春和還是不明白,「他怎麼知道那碗羊羹是給我的?」
「給各桌上菜的次序是固定的,多觀察幾遍就能記住。」謝景明也是窩火,明知是太子妃搞鬼,卻苦於沒有證據,只能放她走人。
慶幸,懊惱,後怕,自責,令他臉上呈現出一種非常複雜的表情,看著十分揪心。
顧春和忍不住說:「她也沒打算要我的命,郎中不是說了嗎,頂多難受幾天就過去了,我就是吃幾口也不礙事。」
「怎會不……」謝景明突然怔楞住了,似乎在回味她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問,「你是不是在安慰我?」
顧春和急忙否認,「哪有!你是算無遺策的攝政王,我有什麼能耐安慰你。」
「算無遺策?」謝景明搖搖頭,緩緩湊到她的鬢邊,「我算不透你的心。」
臉蛋頓時火辣辣的,燒得顧春和腦子暈乎乎的,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才好,她覺得自己應該轉身就跑,可像是有根線抻著她似的,一步也邁不動,不敢看他,又想看他。
「我、我……」顧春和手忙腳亂的摸摸臉,動動頭髮,借著這些小動作想穩穩神,慌慌張張的,不當心手又蹭過他的嘴唇。
謝景明呼吸一窒,整個人如半截木頭樁子似的呆住了。
指尖癢,心猛跳,臉上在發燒,含羞又惶恐,窘得顧春和眼眶蓄滿了淚珠,將落未落,小臉宛如剛剛承露的桃花。
謝景明艱難地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後退一步——再離她那麼近,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那、那個,」顧春和終於找回了自己的嘴,「那個小丫鬟也是苦命人,你有沒有問出她家人的下落?」
謝景明眼神閃閃,神秘一笑,「她啊,估計正在生龍活虎地滿大街鬧騰。」
某處的望火樓,旗手用力地揮動令旗,這是特屬於邊防軍的旗語,很快,指令便從一個望火樓傳到另一個,迅速在京城各處傳開。
李夫人的車駕剛駛離國公府大門不遠,就遇上了麻煩。
門口車馬眾多,人員嘈雜,一個賣桃子的小孩不慎撞在跟車的護衛身上,被扇了兩個大嘴巴子,立時就躺在地上不動了。
小孩同行的人大喊打死人啦,李夫人的隨扈叫罵他們裝死訛錢,看熱鬧的人是圍了里三層外三層,將寬闊的大街擠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