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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明一下子被動起來。
官家對他多有倚重,多次透露出對太子的不滿,言語中不乏廢黜太子之意。
甚至有次酒後,躺在龍塌上看著他感慨,同為龍子,太子怎麼就及不上你的一半?
同為龍子!
饒是一貫冷靜自持的他,當時聽了也是心生惶惑,差點沒拿穩手中的茶杯。
要比,也是太子和其他皇子比,為什麼和他這個皇叔比?
他不願往深處想,但他很清楚,就憑這句話,和太子的大位之爭在所難免,即便他退讓,太子也不會放過他。
所以不能給太子留任何把柄,即便他真的想破壞和談。
「這的確是老成持國之言,可所有人都知道,顧娘子在王爺府里,這層關係想擺脫也擺脫不了。」文彥博道,「況且顧先生說要面聖,那他定有機密要事。」
「可以先派人去關西大營和他接觸看看,確定他手裡的東西能對太子黨造成重擊,再把人接來不遲。」
「一來一去又是個把月的時間,北遼使臣團已離開河東路了,等咱們這邊確定如何操作,沒準和談契約都蓋上御璽了!」
韓斌還是堅持穩妥為先,文彥博仍覺得要以快制勝,場面一時有點僵持不下。
謝景明聽得有些心煩意亂,站起身踱到窗前,看著窗外一碧如洗的秋空,沉吟道:「還是把人接來,有些話我想當面問問他,路上隱蔽些也就是了。」
韓斌一臉的不贊同。
「我和顧先生有私交,韓家也有自己的人手,不如半路匯合,由我把他接進京?」韓棟提議道,「太子就是想找王爺的差錯也抓不到。」
韓斌掂掇一陣,覺得可行,「我給你幾個好手,但你要記著,此事是你一人私自所為,和韓家,和王爺,都沒有干係。」
韓棟笑道:「父親放心,兒子明白。」
「多加幾個暗衛,」謝景明吩咐許清,「挑身手最好的,他們路上若有閃失,你這個大總管就刷一輩子馬廄。」
嘿呦,我這是和馬廄幹上了?
許清想想那十幾排馬房,那鏟不完的馬糞,倒不完的草料,接連不斷的馬嘶,渾身寒毛瞬時根根倒立,哪敢耽誤,麻利地挑人去嘍。
事不宜遲,轉天韓棟收拾好行李就出發了。
臨走前,他告訴父親,「鄭行簡想求父親給陸老先生的書寫序文,我沒答應,書稿是我和他一起整理的,如今想來總覺心中不安,父親小心些,別著了他的道。」
韓斌笑道:「陸蒙狂放不羈,是有幾句出格的言論,但文采沒的說,連官家都說好,整理書稿也遠遠到不了獲罪的地步。再說鄭行簡不過一個小舉子,還沒有入朝為官,他能奈我何?」
韓棟這才放心上路。
轉眼半個多月過去,曹夫人的肚子已經很大,眼看著就要生了。
「我瞅著像是個兒子。」蘭媽媽笑眯眯地說,「肚皮尖尖,從後頭看根本看不出是有身子的人,算算日子,就是這個月底吧?」
曹夫人臉色圓潤不少,一手撐住後腰,一手溫柔地撫著肚子,「我也想生個兒子,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曹家是武將,兒子多了好。」
「嫂子,看我給你買什麼好東西來了?」曹柔「咣當」推開門,提著一尾魚一陣風似的跑進來,眉飛色舞,「新鮮的鱸魚,我這就叫灶上給你做,你想吃清蒸還是紅燒啊?」
門沒關,秋風從門縫飄進來,蘭媽媽打了個寒顫,乾咳一陣,把夾襖裹了又裹。
曹夫人忙命人關好門,「雪花梨馬上就下來了,用冰糖燉了,每日吃兩塊,對咳喘有好處。」
蘭媽媽笑著搖頭,「老嘍,除了吃藥,吃啥都不管用。等看著郎主成了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