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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略安撫史掌一地軍事民政,且□□只是兼任,他本職是光祿大夫,要審,也輪不到內宦來審。
況且這個李勇,還曾在邊防軍任職,誰知道他會不會與攝政王勾連?
東宮不想放棄王家,拼了命地阻止這事。
於是旨意下發那天,便有十數名朝臣聯名上摺子,請官家換主審官。
結果這十來個朝臣或貶或免,官家這頓劈雷閃火的發作,徹底震驚了朝野。
謝元祐是又驚又疑,恨攝政王害他,心疼丟了河東,又惶恐父皇會廢了他,直急得寢食難安,整天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
這案子他一點都插不進手,王冬明都到京城三天了,還不知道關在哪裡!
他按捺不住了,想要找老相國商議。
不妨太子妃在宮門口堵住了他。
「殿下去哪裡?」太子妃十分憔悴,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語氣卻咄咄逼人,「一連躲我十來天,殿下是怕被王家牽連麼?」
謝元祐跳腳,「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胡鬧!我這不正想轍了麼?不見你是怕見你,唉,也不是……你爹助我頗多,我怎麼可能不管你爹!」
太子妃的臉色這才好點,嘴上仍是不饒人,「哼,你也是活該,顧庭雲前頭替你賣命,你在後頭算計人家閨女,怪不得人家反水了。」
「你少說兩句行不行?」謝元祐惱羞成怒,「要是你爹聽我的,早早把他殺了,哪來這些破事!非要考慮王家的聲譽面子,說活該,也是他活該。」
一聽這話,太子妃登時全身冰冷僵硬,冷笑著說:「既如此,我倒有個解困的法子。」
謝元祐眼神一亮,「快說!」
「休了我,趁早和王家撇清關係。那柴大小姐仍待字閨中,你不如求娶她為太子妃,柴家,可比王家根基深多了,定能助你順利登基。」
「胡說八道!」謝元祐更沒好氣了,「我瘋了才娶柴氏女,保不准哪天就不明不白死了,他們柴家隨便扶植一個小皇子,柴元娘來個垂簾聽政,這大周就改姓柴了。」
太子妃雙手交疊藏在袖中,攥了又攥。
她手心攥著一道兵符。
早在顧庭雲逃出河東路的時候,父親就有了預感,將手中的嫡系兵力一分為二,一半留給王家子侄,一半留給她保命。
原本打算交給太子的,可現在,她不敢了。
重重吐出口氣,太子妃道:「父皇應是在警告我們,不准背著他行事,發落王家在所難免,但通敵賣國的罪名不能認——誰都知道你和王家的關係。」
說著,閃身讓開路。
「我知道。」謝元祐心不在焉答道,「正要找老相國商量呢,要不是你攔著,這會兒功夫早到了。」
太子妃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下一灰,墜下淚來。
相府正院的暖閣,老相國宋伋盤腿坐在軟塌上,穿著家常葛布道袍,花白的頭髮被一根古樸的碧玉簪別住,面孔修長,皺紋很深,長長的白眉下是一雙光芒閃爍的眼睛,只嘴角下吊著,笑也不笑。
一望可知,這是個剛愎古板的老人。
「來啦,算著你也該來找我了。」宋伋慢吞吞地起身,馬上被謝元祐摁了回去。
「相國切勿多禮,倒叫弟子過意不去。」謝元祐對他非常尊敬,坐在椅中微微欠身,把王家的案子備細講了一遍,「父皇是不是想廢了我?」
宋伋不疾不徐道:「官家一向不滿意你,有此心也不足為怪,不過太子乃國之根本,從來不是官家一人說了算的。你有諸多士大夫朝臣的擁護,廢不了。」
謝元祐鬆口氣,又問:「王冬明在河東路經營已久,這些年沒少給東宮辦事,我想——」
「不要想。」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