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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們好——」聽這開場略帶口音、中氣十足的一嗓子,幾乎可以確認他是江城人。
「寫作,到底是文如其人,還是兩者割裂呢?」吳老師推了推那副厚似酒瓶底的眼鏡,拋出疑問。
見底下並無回應,下午兩三點的睏倦正似浪潮一般,洶湧淹沒在場的學生們。
「今天——老師要給大家講一篇歷史上著名的,」吳老師眼鏡後精光閃爍,「代筆情書。」
老師,你要是講這個,那我們可就不困了哈。
同學們的身心即刻抖擻起來,煥發了別樣的活力,男生們更是破天荒地翻開了筆記本,一副「聽到就是學到,學到就是用到」的表情。
【鏡想分鸞,琴悲《別鶴》。心如膏火,獨夜自煎;思等流波,終朝不息。】
文字是真的,而思念卻是假的。
天晴心下暗忖,比起思念綿綿,卻不敢流露分毫,要來得更豁朗一些。
「嘿,你們收沒收到過情書啊?」林淇眼神透露著燃燒的八卦之魂,眼底那抹眼影閃爍著人魚般的光輝。
「情書?以前我們學校有個女生,當眾給年段第一兼校草遞了一封情書。」陶宛拆開「上好佳」,迅速地抽出一根蝦條丟進嘴裡。「你們猜怎麼著?」
「這還用猜,一定是一段傷痕累累、不堪回首的青春往事。」天晴難得也湊起了熱鬧,所以她才決定把自己的心意深埋心底。
「後來他們家地震樓都塌了,她和老爸搬進了老友的別墅里。」陶宛賣關子似地頓了片刻,就差手裡沒拿一塊驚堂木了,「那老友的兒子,居然就是白天拒絕她的那個段一!」
「我怎麼覺得這個故事有點耳熟」顧汐略一思忖,「該不會是你看的那個台灣偶像劇的劇情吧!」
陶宛咬著根蝦條,「嘎嘣」一下,笑得眉眼亂飛,三人紛紛伸到桌下搶她的蝦條。
青春,起初我們總是笑著看別人的愛情故事,直到故事落到自己身上,有些就笑不出來了。
「下課後別散哈,我帶大家去領教材,」班長梁牧是個身形健碩的山東男生,白皙方正的臉上,端正的五官顯得正氣凜然,擦點美黑粉再畫個月牙兒,絕對可以s包拯。
於是一行人說說笑笑間,穿過種滿鳶尾花的情人坡,草色煙光里搖曳著白紫相間的鳶尾,圓桌旁有些學生,或看書,或談天,下午四五點鐘的光景,和煦的光透過雲層,灑落人間時多了幾分溫柔。
曲曲折折地穿越一條條小徑,w大多的是這樣繞來繞去的路,曲徑通幽,常常可以解鎖一些被人們遺忘的地方。
領教材的路叫「景行路」,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花崗岩鋪就的路面,兩旁栽種著幾棵桑葚,如今還只有枝頭青碧的葉,還不到桑葚成熟的季節。
「女生留在外面,男生和我來。」梁牧略一打量人群中的男女比例,立刻懊悔,隨即改了口,「算了,覺得自己有把子力氣的女生也可以跟我來。」
眾人噓聲一片,走出來幾個男勞力,跟著就有身量高的一些女生一起過去。
文院是男女比例嚴重失衡的院系之一,每一級大概率是10:1的男女比例,怪不得林淇在宿舍還提起過前幾級的逸聞趣事,有個班有且僅有一個寶貝男生,實屬團寵無疑。
畢業時,女生們自然也賞給了團寵同學最高待遇——拿你當姐妹。這位男生有幸身著白色婚紗,和班裡其他美人們畢業合影,真是永生難忘的回憶。
枯等了十多分鐘,人群開始躁動起來。
「大學英語2冊帶光碟、現代漢語1冊、中國現當代文學史1冊」梁牧對著書單,一本本地核對過去,幾個沒耐心的女生開始出聲抱怨。
「梁班,到底發不發啊?」人稱「鳳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