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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至艾達教授在上行星多方走動疏通關係為他申請到取保候審,蘭德爾上將帶兵衝進審訊室的那一刻前,他仍舊無比堅定地,就像現在回答齊諾的一樣——
「是真的,執法記錄儀在爭鬥中不慎摔毀,我多次警告無效,查什拒不認罪,最後關頭仍舊試圖搶奪槍枝發起攻擊。」
「太過分了,那他們憑什麼開除你的軍籍!」齊諾義憤填膺地把浸滿了他眼淚的紙團扔到地上,又抽出一張擤鼻涕,「他們太不是東西了!嗚嗚嗚,忠奸不分,令蟲寒心……還有網上那些亂編瞎話的蟲,你的哥哥們分明都是為國殉職的英烈,卻被胡扯成什麼舉止不檢點,被雄主休退還自殺的卑劣雌蟲……」
一想到卻戎當時接連失去兩名血親,背負著血海深仇舉步維艱,在星網上還看到那般詆毀黑白不分的言論,萬分痛苦,打碎了牙還得往肚子裡吞,齊諾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卻戎轉頭看向解雁行,這隻雄蟲已經許久沒說過話了,但當他投來視線時,卻發現解雁行一直目不轉睛地看著他,黑眸幽暗如淵。不知道為什麼,在這雙深沉漆黑的眼瞳注視下,卻戎心臟忽然一悸,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視線難以移開,像是在無聲地等待什麼,又不知道自己在等待什麼。
這番異樣一直持續到解雁行主動斂下眼眸,輕聲開口道:「我相信你。」
他又重複一遍:「卻戎,我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一瞬間,卻戎心臟砰砰直跳,呼吸之間肺葉都好似在疼痛,冰涼的空氣刀片一樣劃割著他的氣管,一時之間他竟然難以言語。從這一刻起,卻戎清楚地意識到,解雁行的態度對他來說是不一樣的,有著全然不同尋常的意義。這一句「相信」,讓他的五臟六腑都隨之戰慄發抖。
齊諾氣得狂捶桌子:「太可惡了太可惡了!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噁心的雄蟲!我有時候還覺得我的雄主又摳又懶,後悔嫁給他,但這麼一對比,他簡直就是小天使!我,我想雄主了……我想給他發通訊邀請,可是現在太晚了他應該已經睡著了……他肯定又沒刷牙就上床了!……」
解雁行微微笑了下,忽然問卻戎:「那個盧斯恩,又是怎麼回事?他喜歡你?」
「他?」卻戎搖搖頭,「與其說喜歡,不如說他的征服欲。他在學院期間追求過我,可能有一丁點的喜歡,但更多只是想讓我這樣的蟲子跪下而已,滿足他的虛榮心。他之前要什麼雌蟲有什麼雌蟲,從沒沒碰過壁,被我拒絕狠了,大概現在都成執念了。」
他突然笑了笑:「但今天過後,肯定對我已經幻滅了,發現我根本不是什麼遙不可攀的高嶺之花,在別的雄蟲面前我可『卑微』了。」
解雁行也心領神會地笑了一下,接著又聽卻戎道:「……不過你知道的,我上學的時候因為是頂尖的高等雌蟲,又被慣壞了,行事作風很張揚,確實很欠收拾,想讓我跪下的雄蟲遠不止他一個,接近我的幾乎每一個都不懷好意。」
這個話題有點超出齊諾的理解能力,他不但聽不懂卻戎到底在哪只雄蟲面前「卑微」過,而且這輩子還沒體會過被雄蟲追求的感受,於是茫然地眨眨眼,跟不上對話。
「難道你身邊只有這種雄蟲嗎,會不會是誤會了其中某些的用意?我相信雄蟲裡面不會全是盧斯恩那樣的傢伙。」解雁行問,順帶也心想:不然你得是多招人恨啊……
「我不蠢,是否真心,我還是分得出來的。」卻戎道,「也有些跟我示好的雄蟲,但他們給我一口麵包之後,並不滿足於我還他兩口麵包,而是奢望我因為這點麵包愛上他,死心塌地地順從他,無條件地付出全部,這怎麼可能?」
「就沒有真的真心喜歡你嗎?」解雁行不死心地問。
「嗯……」卻戎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番,「好像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