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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守澈這才匆忙回過神,卻無論如何都推拒不過。
白面發酵的外皮,裡面筍肉雖是筍多肉少,但也是他許久都未沾的葷腥了,楊守澈盯著那掰開的饅頭裡面露出的餡兒,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再推拒的聲音怎麼聽怎麼動搖,最後還是接下了這份長者賜。
方夫子似乎有事要忙,匆匆用了飯,便跟他告了罪先走一步。
楊守澈心知自己今日已經打攪了夫子良多,這會兒對方要走,他自是不敢留人的。只是恭恭敬敬的將人送走之後,看著剩下的那半桌菜、卻呆呆怔了許久。
他低聲喃喃:「夫子他……」是真的有急事嗎?
腦海里似乎發出了點類似嗤笑的動靜,但是楊守澈卻第一次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身上那個不知名的存在上。
他抿了抿唇,再一次朝著門口的方向行了一個拜禮。他回身坐下,拿起筷子的動作慎重地像是在院試中作答。
應屏書院,學舍外。
一個白色襦衫的學子被眾人圍在中間,正侃侃而談,他眉宇間有點輕薄的傲氣,但是在他這般年紀有如此才學,驕傲些簡直理所當然,就連最嚴厲的夫子都不會對此說些什麼。
這便是那日回來書院的洪子睦了,能在書院裡引出如此大的動靜也只有這位書院首席。
但不同於周遭那些落在中心人物身上或是欽佩或是仰慕的視線,楊守澈卻只略略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但僅僅是這一眼已經讓他眉頭鎖了起來,臉上露出些忍耐的表情。
楊守澈有時也覺得奇怪,明明對方的很多觀點和自己不謀而合,仿佛說出了他心裡的想法。按理說,他遇到這種人該引為知己才對。
可是每每遇到對方,他總是打從心底生出一種不適來。
若是太過接近甚至會胃部翻騰,生理性的噁心起來。
這種毫無來由的厭惡一度讓楊守澈非常茫然,明明他和對方未見過幾面,一點兒也不熟識,這情緒簡直奇怪極了。
他最後只能將之歸結為嫉妒,並為有如此陰暗想法的自己愧疚不已。
話雖如此,但是那種厭惡不受自己控制,楊守澈只能儘可能地避著對方。
好在和洪子睦截然相反,楊守澈在書院裡的存在感並不高,也因此沒什麼人關注他的行為。不過這樣的小事恐怕就算被注意到了也不會多想,最多只在心裡嘀咕兩句「不合群」。
這會兒楊守澈一如既往地準備越過那嘈雜的人群,卻在離開之前先一步注意到了其中一個身影,對方年紀和周圍的學子相差仿佛,這會兒混在人群中居然完全沒有違和。
——是方夫子。
方夫子的視線也落在人群中心,看著被擁簇在中間的學生,時不時的滿意頷首,顯然對其非常讚賞。
楊守澈微微一怔,旋即一點點抿緊了唇。
他知道這其實非常正常,畢竟哪位夫子不喜歡才學過人的學生呢?還是如洪子睦這般天資卓絕者。反倒是他能力平平、毫無出彩之處,要是真的被對方夸兩句便忘乎所以了,那才是笑話呢。
方夫子只是心善罷了,就如同那日那餐飯一樣。
楊守澈僵硬的別開臉去,不再看那邊,腳下的步伐匆匆,甚至有點落荒而逃的架勢。
方暇倒是沒注意旁邊這點小小的變故,他這會兒的心情不錯。
滿意當然是滿意的。
看「傲天3號」這會兒被擁簇的架勢,顯然對方在世界意識的庇護下已經茁壯成長起來,也不用他再做什麼多餘的工作。這相當於一覺睡起來發現同事給你把活都幹了,當然高興極了。
方暇這邊暗中觀察「傲天3號」的成長情況,另一邊洪子睦也從同窗的追捧的間隙得知了最近書院的情況,這其中自然包括了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