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第1/2 页)
陳舊剝落的牆皮。窄小的行軍床。舊舊的紙箱。隨處亂放的吊帶裙。
這樣的條件,就算在祝鎮也不能算好。
郁溪卻覺得——「嗯,可愛」。
覺得一間小破屋子可愛,是不是瘋了?
嗯,可能可愛的不是屋子。
她關了燈,輕手輕腳到江依身邊躺下。
床實在太小,她的腳很難避免蹭過江依的小腿。
如夜色流淌,江依的小腿是更絲滑的綢緞。
可郁溪快速把腳拿開了,一顆心在黑暗裡砰砰跳著,感受著小腳趾上依然灼燙的溫度。
無論如何,趁江依病得昏沉沉時碰她,也太不地道了。
為了明天有精力好好照顧江依,郁溪希望自己快點睡著。
她背對江依,小心翼翼在她和江依之間拉出一條窄窄的縫,讓自己一點不要碰到江依。
江依的呼吸比平時重也比平時快,可還算規律。
按道理,這樣的呼吸能算助眠白噪音了。
可郁溪就是睡不著,總覺得江依的呼吸好像噴在她後脖子根,讓她渾身發癢。
她在黑暗中睜眼,然後她發現,江依的呼吸真的噴在她後脖子根。
因為江依向她這邊蹭了過來。
從背後,緊緊抱住了郁溪。
軟軟的抵在郁溪纖瘦的脊背上,郁溪卻覺得胸腔里一顆心受到了猛烈撞擊,狂跳一拍。
江依的手臂緊緊環著她。
要知道兩人這會兒,都只穿了件江依的一件舊t恤當睡衣,而那條舊毯子早不知道被江依仍哪兒去了。
江依緊貼著郁溪,腳踝輕輕摩挲。
郁溪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倒不是江依抱她太緊勒著她,而是——這是她和江依最靠近的一次。
她低低喊了一聲:「江依?」
江依沒回應,還緊抱著她,鼻尖輕蹭過她的後脖子根,然後是臉,緊貼著。
然後郁溪明白了,江依沒醒。
江依燒得昏沉沉的,是出於一種本能向她靠攏。因為今天實在太熱了,郁溪洗澡時用的水很涼,她算是江依身邊最接近「冰塊」的存在。
江依啞著嗓子喃喃念了一句:「舒服……」
郁溪可不舒服。
江依雖然不是想做什麼,但兩人身體接觸,總會觸發某些身體本能。
偏偏江依還不老實,她自己燒得渾身發燙,就把郁溪冰涼的身體當冰塊。
其實郁溪出汗了,不過因為太緊張,出的是冷汗。
和江依身上燒出來的汗融為一體。
床單汗津津的,濕漉漉的,托著兩人像兩條溺水的船。
「喂,江依。」郁溪又低喊了一聲。
江依還在亂動。
郁溪實在忍不了了,翻身起來:「別鬧。」
她雙膝跪著,雙手抓著江依纖細的手腕,一雙染了水汽的眸子對上江依的桃花眼。
江依眼皮軟塌塌的,迷迷糊糊看著郁溪。
她沒睡著,可也實在算不上清醒。
有時郁溪覺得江依有點自毀傾向,病成這個樣子她竟然笑了起來:「病了挺好。」
郁溪問:「好什麼?」
江依腦子裡估計是一團漿糊,所有清醒思想都被高燒融化,她竟問郁溪:「你是不是想睡我?」
郁溪沉默一瞬。
「你是不是想我睡你?」她反問。
江依看著她傻笑。
這會兒郁溪的眼睛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江依的樣子,她就看得很清楚了。
江依這副樣子是不常見的。
江依經常喝啤酒,可那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