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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的也是生命一種原始滿足的體驗。
郁溪不知道除了她自己,還有沒有人能吃一碗牛肉麵吃得紅了耳朵尖。
江依在對面問她:「辣麼?」
郁溪抬頭,腮幫子鼓鼓的:「嗯?」
江依笑,目光放柔。
有時候覺得郁溪長大了, 有時候又覺得真還是個小孩兒。
她不自覺放柔了聲音解釋:「這家牛肉麵有點辣, 都是給陪孩子看病的家長吃的。」她問郁溪:「你不是不能吃辣麼?我交代了不加辣, 還是很辣嗎?」
郁溪:「呃, 沒有。」
江依:「那你……」
那你怎麼紅了耳朵, 額頭沁出一層薄汗?江依本來是想這麼問的。
可是在她面前的小孩兒,移開眼神, 捏著手指的筷子蜷緊, 藏在桌下的雙腳縮了縮。
江依把那句話咽了回去。
她看著郁溪被熱氣熏紅的一張嘴, 鮮艷的微張的濕潤的, 忽然有點兒理解郁溪。
有些反應, 就是本能。
空氣中除了牛肉麵的香味,還有什麼東西在靜靜流淌。
江依深吸一口氣,坐直身子。
天吶,她這是在幹什麼呢?
她離開祝鎮,離開郁溪,是為了這樣一個結果麼?
是為了還給自己留下一個把郁溪拖入泥沼的機會麼?
她向椅背躺去,好像這樣就能離郁溪遠一點似的,睨著郁溪問:「成績怎麼樣?」
郁溪抬頭瞥她一眼,嘴裡叼著根沒咬斷的牛肉麵。
她嘟噥一句:「怎麼跟媽似的?」
江依笑了聲:「我不配麼?」
「不配。」郁溪慢悠悠把嘴裡的牛肉麵咬斷,韌勁十足的:「你還不夠老。」
等她一碗牛肉麵吃完,發現江依還沒怎麼動筷子。
「為什麼不吃?」
「不是很餓。」
那個在祝鎮活色生香大口吃炒粉的人,好像是另一個人。
另一輩子的事。
郁溪目光莫名暗下去。
「怎麼啦?」江依本來仰靠著的,這會兒又湊近一些。
郁溪低頭不說話。有些話,說起來好像太過矯情。
過了一會兒,郁溪感覺自己的額頭被點了點。
她抬頭,才發現是江依復又拿起了筷子,拿筷子沒用的那一端,點點她的額頭。
江依笑著說:「忽然又有點餓了,小孩兒,你等我會兒?」
郁溪看著她。
江依拿起筷子時有點壓力,她不是說明星要刻意減肥什麼的,在邶城她確實感覺不到餓。
有時候人的感覺就是很奇怪。邶城那麼大,卻總讓她感覺壓抑逼仄。祝鎮那么小,卻又讓她感覺天高雲闊。
她記得郁溪帶她去一條小溪里洗澡,月光傾泄,照得人身上所有欲望都復甦。
她大口吃東西,大口喝酒,大聲笑。白花花露出胸前和手臂一片,照在一派赤誠的日光下。
太陽不說假話。
那,一切的一切,她只是為了體驗角色麼?
或許她一度是這樣騙自己的,但這會兒電影早都拍完了,這個來自祝鎮像少年般的少女,依然坐在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江依忽然覺得耳上的耳線有些沉,她不明白她為什麼需要這些勞什子玩意。
像個漂亮的木偶,或者一棵聖誕樹,讓人把裝飾往自己身上掛,只是為了滿足他人的喜樂。
明明在祝鎮的時候,什麼首飾都不需要的。
江依想了想把耳線摘下來放在一邊桌上,重又開始吃麵。
她以為自己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