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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彎彎懷疑正在相看未來夫君的不是自己, 而是她娘, 不然怎麼她娘能激動地臉都發紅呢。
近日已經明里暗裡相看了太多人, 程蕙娘剛剛所說的那兩人, 更是早已看過許多次, 衛彎彎便很有些興致缺缺,目光漫不經心地一掃,從那些天潢貴胄們身上掃過,最後視線卻定在角落裡一人身上。
「娘,那個藍色道袍的,是誰?」
程蕙娘聽聞,目光看過去,隨即擰眉,「不認得,外地舉子吧。」相比之前說起於公子魏王士子時的熱絡,語氣已經明顯冷淡。
衛彎彎倒不在意這份冷淡,興致勃勃地看向那藍衣道袍的年輕人。
他很年輕,才十七八歲,身形瘦弱,長相斯文,最重要的是身量不高,正是這點一下吸引了衛彎彎的目光,但是,場內身量不高的舉子可不止他一個,能讓衛彎彎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自然還有別的原因。
這個原因便是——他沒有像場內其餘舉子一般,用十足熱切地目光看著衛樞。
他自斟自飲,不往衛樞身邊湊,亦不跟著其餘舉子那般對衛樞舌燦蓮花,大加頌揚,甚至,衛彎彎居高臨下地看著,竟然還從他眼裡看到一絲冷冷的不屑。
衛彎彎頓時就……興奮起來了!
恰此時,衛樞作了一首詩,滿座舉子皆拍手叫好,恨不得把那短短一首小詩從詩題到詩尾裱進金框裡夸。
然而,一直盯著他的衛彎彎,分明看到他借著喝酒時酒杯的遮掩,輕輕吐出一個字:
「呵。」
-
詩宴結束後,衛彎彎便打聽到他的姓名來歷。
郁旋,字子清,今科舉子,河東人氏,家中從前也算小有薄田,但父親早喪,家道敗落,由寡母撫養長大,日子漸漸艱難,在郁子清取得秀才功名前,母子兩人甚至是靠郁母打短工度日。
妥妥的寒門貴子。
是絕不會進入衛家小姐擇婿名單的人物。
但偏偏,衛彎彎對這人好奇地緊。
衛彎彎不是沒見過寒門貴子,也不是沒見過一身傲骨,不事權貴的清高狂徒,但這人跟尋常的寒門貴子和清高狂徒還不一樣。當時宴上亦有其他品級高的官員,然而無論是對其他官員,還是同科舉子,他始終斯文禮貌,既不拘謹,亦不卑怯,很是落落大方。
可見他不是對誰都狂,他只是對她爹不屑。
衛彎彎十分好奇其中原因。
於是,打聽到這人來歷居處後,她便打扮成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子模樣,在他暫時租住的院落門前的小巷裡,製造了一場堪比碰瓷的「偶遇」。
相撞,跌倒,崴腳,然而,還沒等衛彎彎實施下一步計劃,剛剛抬頭欲哭,就聽郁子清道:「衛小姐,可有傷到?」
?
「什、什麼衛小姐?我姓程。」
不得不說,那時候衛彎彎道行還是太淺,一被道破真實姓氏,便心虛地眼神都躲閃起來。
郁子清就微笑地看著她。
看得衛彎彎不打自招。
「我就是衛小姐,怎麼樣!」
「不怎樣,衛小姐可有傷到?若是傷到,在下送您到醫館,若是無事,在下便告退了。」
衛彎彎自然是無事的,已經被識破的情況下,還要她硬裝模作樣,也太難為她了,於是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
郁子清便告退。
「既然如此,在下便告退了。」
說著,就要走。
衛彎彎急了:
「你不喜歡我爹?!」
郁子清轉過了身,清澈溫柔的雙眼春水般蕩漾。
「不,不是不喜歡。」
「是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