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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雪地向邊界走去,樂曲聲逐漸開始變化,並非隨意無序,好像是在保證所有音符都健全的情況下,對它們進行重新排列組合。
逐漸,竟變成了3號彈奏的琴曲。
雖說基本音符只有七個,世間所有樂曲都由此組構。
但為什麼,偏偏又是3號的琴曲呢?
我不喜歡這種充滿巧合的設計感。
下一秒,我又否定自己,將一切歸咎於推測的不準確性。需要完整地對兩首曲子進行記錄比對後,再確定。
可當我打算靜下心來認真聆聽時,樂曲聲猛然飛遠,好似去了天邊、去了遊戲外的現實世界。
不對,弄反了邏輯,應當是有人在現實那頭播放這段音樂,我才能聽到它。
是誰?是曲子的作者3號嗎?
正思忖著,入夢程序已啟動完畢,我依然躺在寢居的床上。
方才的感受,就像站在遊戲與現實的交界處,這種地方就是所謂的登錄界面。
如果真是登錄界面,那這登錄界面為何如此像我的工作場地?
就好像……我從頭到尾都在遊戲裡。
不敢再深思下去,我拍拍臉頰,還是正事要緊。
入夢,是為了明天給荊年送道侶名冊,提前排演。
定了定心神,我出發去洊震峰找荊年了。
夢裡晨光熹微,荊年一身玄衣,在屋頂打坐。
我搬了梯子準備爬上去,他早已看到我,本以為會被取笑,結果腳下一輕,荊年馭風相助,我平穩地站在了青瓦上。
「師兄,這麼早找我——有何事?」他語調輕快,似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不愧是將要結道侶的人。
我心中不快,白他一眼,道:「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嗯?」
「道侶名冊啊,這麼大一張,夠你挑好久了。」
「我不明白師兄的意思。」
還在裝呢?
我不想配合他,徑直將手探入袖中。
空無一物。
奇怪,名冊不見了,昨晚睡前不是疊好收起來了麼?
是半路掉了、還是荊年在整我?
我狐疑地打量著荊年,他卻自然地攬上我肩頭。「別站著了,師兄需要好好休息,調養身子。」
雞同鴨講了大半天,我終於忍無可忍,用力推了他一把。「調養什麼?我又沒受傷!」
他似有預料般,先一步向檐邊退去,我去抓荊年的手,反被他拉過,雙雙滾落到地面。
衣冠都亂了,平日裡分外注意儀表的荊年,此刻卻並不在乎,他笑得閒適而恣意。
「真懷念啊,和師兄待一起的日子。」
「莫名其妙,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覺得今天這夢裡的荊年尤其反常,開門見山道:「名冊呢?如果是你拿走了,好歹跟我說一聲。」
「根本沒有名冊這東西。」荊年眯起眼睛,手掌放在眉心,擋去了初升旭日的金光,像山精野鬼一般空靈狡黠。
「怎麼會沒有?薛長老親手給我的,全是他給你挑的適齡道侶。」
「師兄,你忘了麼?」荊年一字一句道。「前些日子在冰湖時,你我二人已結為道侶。」
我倍感詫異,之前夢與現實的差別還只是荊年的武器不同,現在竟連我們的關係也有了質變!我結結巴巴道:「不可能!在冰湖……我不是害你突破境界失敗了麼?薛佳佳也說雙修不是那樣的……反正我沒同意過!」
「是,但從冰湖回來後,師兄依然要與我行肌膚之親,我也向師兄求證了可否知道什麼樣的關係才能做這種事。所以說,師兄默認了要做我的道侶。」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