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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許曼言只當陸冕是特地在給傅臨江做說客,無所謂地笑了笑,半個字都不信。
看她不咸不淡的模樣,陸冕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有點急了。
「我可以保證。臨江他對你絕對是真心,沒有半分虛情假意。那時是我認識太淺薄,以為他那樣冷淡的人,就算談情說愛也理智得很,會將家族事業考慮了進去。其實是我認知淺薄,有些人多情其實無情,有些人看似無情,卻實際上深情得很。」
陸冕悔不當初,仿佛生怕許曼言不信,語速越來越快,「你剛走的時候,他的樣子把我都嚇到了。你知道心如死灰是什麼樣子嗎,就是形容他那樣的。人成天冷得可怕,眼睛裡的光彩都沒了,雖然事情依然安排的井井有條,但就是有哪裡不對勁,跟個活死人似的,非常的木。」
窗外正是艷陽天,炎熱而沉悶,聽著陸冕的描述,許曼言神色不動,心裡已經像那蟬鳴一般,鼓譟了起來。
她不想信。
但又有一個聲音在對立方提醒她,也許,這才是真相……
陸冕繼續自顧自長吁短嘆地說著:「後來有天,我怕他憋壞了,把他喊出來喝酒,他可能也是想一醉解千愁,敞開了喝,喝到吐,終於繃不住了,居然當著我面抱著我哭。」
未免兄弟太丟臉,他故意隱去了,傅臨江其實是喝到神智不清,把他給當成了許曼言。
「你知道嗎,我和他也是一起長大的,除了他爸過世那次葬禮,就沒看見他在別的地方哭過。再大的壓力,再多的困難,他永遠都那麼從容淡定,唯獨和你離婚,他怎麼都形容不了,也淡定不了。」
許曼言咬了咬唇,逃避地站起身:「好了,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和他現在是朋友關係,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不用再提起。」
如果陸冕說的是假的,那麼她當年,就是被傅臨江給騙了。
可如果陸冕說的是真的,她有些害怕承認,自己因為一個誤會,付出了那麼慘痛的代價。
是真是假,天平的兩端,她哪一邊都不想傾斜,甚至連回望都不想。
可陸冕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可不想這麼輕易放過,哪怕許曼言已經擺明了要離開,他依然在後面急急地說了句。
「你知道嗎,他甚至故意出了場車禍,差點連命都搭上了。」
第八十五章
「什麼時候的事情?」
許曼言頓住腳步, 眉頭微挑。
見她有所意動,陸冕稍稍鬆了口氣,他一邊打量著她的神色, 一邊小心翼翼地說:「臨江跟你離婚後,開始去郊區的山道和人賽車。有天晚上山間突然下起雨起霧,視野太差, 在個彎道的地方車打滑失控撞開護欄, 好在命大有棵樹擋著, 要不然邊上就是上百米的懸崖,掉下去肯定沒命。不過腦袋還是受傷了, 縫了有十來針。」
「意外罷了。」
許曼言面無表情,輕描淡寫地說,腦子裡猛然浮現出手術室外江安珍一句話。
——幾年前你離開, 他就差點出事……
話裡面指的是, 這次的車禍嗎?
見她依舊是不為所動,陸冕為好友暗捏一把冷汗,苦笑著說:「這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多意外。你我都知道,臨江那樣的人, 少有衝動行事。如果不是故意的,他怎麼會去和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子在不安全的山道上賽車。如果不是故意的, 在發現山間起霧的時候, 把車停下來, 或者減速不開, 就沒後面的事情了。我和他一起去玩過一次, 他當時那股不管不顧的勁, 把我都嚇到腿軟了。」
也是直到那時候, 陸冕才真正看清楚,許曼言的離開是怎樣一場災難,對傅臨江造成了深刻而不可磨滅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