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頁(第1/2 页)
陸冕眼睛一亮。
唇邊浮上促狹的笑,「我就知道,傅臨江你對她念念不忘。」
不然一口一聲曼曼,喊得那麼親熱幹嘛!
傅臨江抬起眼皮子,沒否定。
陸冕更樂了,「快點復婚吧,兄弟我這裡還差一場喜酒的紅包沒給呢!現在傅家和集團裡面沒有人再能拿捏住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管他們怎麼想。」
「那也得曼曼她願意。」
傅臨江的語氣太平靜了,平靜得好像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若不是太了解他,連陸冕都也許認為,他對許曼言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房間裡爆發出無情的嘲笑,「我明白了,原來是你熱臉貼了冷屁股,哈哈哈哈哈,今晚我輸得不冤,你賭場得意,自然是情場失意。」
說完,還摟過余夏在她臉頰上親了口。
「不像我,情場得意,所以打牌輸給你。」
傅臨江穩如磐石的面色終於撕開一條陰霾的裂縫。
「難為你,為自己打牌打得爛,找了個這麼瞎的藉口。」
第四十六章
「走, 咱們去陽台抽根煙。」陸冕對傅臨江說。
他現在住的地方離江城一宅很近,是套三層別墅,不出幾十米便是沿江風光帶, 此時站在陽台上眺望,河對岸密集的寫字樓群燈火通明,映在江水裡的倒影璀璨迷離。
傅臨江沒有菸癮, 只有心事重的時候才抽一兩根, 他手指夾著煙, 手肘撐著扶欄,輪廓分明的臉陷在晦暗光影里, 眉梢眼底裹著情緒,看上去不似往日清淡寡情。
陸冕這人性格跳脫外放,但傅臨江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 再怎麼大而化之, 多少能感知一二。
他半調侃半認真地說:「我知道你是個長情的人,但是不知道,有這麼長情。」
傅臨江一直在找許曼言的事情,同學朋友里只有他知道,本以為是為了給前妻更妥帖的照顧, 沒想到還存了複合的心思。
傅臨江沒說話,手指掐滅抽到一半的煙。
他甚至被人形容成, 天生缺乏共情能力, 所以理智到冷漠, 所以不認為他對許曼言的感情, 可以好到被形容成長情。
他就是, 不死心罷了。
人沒回來還好, 人回來了, 被壓抑的念頭像是春雷之後破土而出的筍,隨便給點陽光雨露,就能節節拔高。
陸冕又遞過來一根煙,被拒絕後塞進自己嘴裡,一邊點火,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就知道,像你這種不開花的鐵樹,一旦那根筋通了,就跟老房子著了火似的,哪裡有那麼好撲滅。」
當年要娶許曼言的那股勁兒,活脫脫言情文里的男主,與全世界為敵都在所不惜。
驚掉一眾人的下巴。
這是被懷疑性冷感的傅臨江?
後來想了想,的確是傅臨江。
他若想幹什麼事情,向來目標明確,行動力非常。
傅家在c城算名門望族,但祖上有規矩,為了防止家業被眾多子女瓜分後勢微甚至旁落,規定只有長房能繼承家族事業的運營,其餘人只能從基金里每年按照遺囑和協議領取固定的花銷。
按道理,傅老爺子後面應該是傅臨江的爸爸傅景行接班,但他偏偏在三十歲的時候健康出了問題,得了癌症英年早逝,留下年幼的一子一女,於是老爺子培養繼承人的心思全放在了長孫傅臨江身上,他被寄予厚望,哪怕只是個孩子,行為舉止被要求得極其嚴格。
有人盼著他好,成為合格的繼承人。
也有人盼著他不好,才有機會上位。
以傅景行去世那一年為節點,傅臨江的人生,幾乎被分割成了明暗兩個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