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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同樣低低應聲,他來東宮次數不少,更對這容姑娘熟悉非常,這位在太子心中的地位,他掂量得十分清楚。
心中有了準備,在第一眼瞧見榻上情景時,太醫還是被嚇了一跳,立刻肅起神情,&ldo;這……&rdo;
他快速上前,示意燕歸放出幼寧一手,細細探脈,眉頭深鎖。
燕歸定定看著他,目光陰冷極了,讓本來專注忘我的太醫都不知不覺出了層薄汗。
半刻後,石喜著急道:&ldo;吳大人,容姑娘這是怎麼了?您倒是說啊。&rdo;
但太醫不言,又搭了會兒脈,謹慎開口,&ldo;殿下,僅診脈微臣還不能確認,必須得更細緻地察看,殿下知道容姑娘還有哪處生了這些紅點嗎?&rdo;
燕歸頓了會兒,輕聲道:&ldo;後背全都有。&rdo;
幼寧掙扎前他曾注意過,發現後背也是紅紅一片,目前長得不算多,但蔓延速度非常快。
太醫臉色更沉幾分,&ldo;那微臣必須要看看了。&rdo;
他此次未帶醫女,好在幼寧年紀小,又是為看病,論起來不算太失體統。
石喜放下帘子,將人隔在裡面,太醫在燕歸目光下咽了咽口水,頓了頓才想起什麼,從箱中取出小藥瓶,&ldo;容姑娘一直這麼哭可不行,這些疹子不能遇熱,更不能抓撓,殿下餵容姑娘喝下,應該能安寧片刻。&rdo;
小姑娘哭得久了,嗓子都有點啞,依舊在不停地打嗝,手腳也沒停過,若非燕歸一直壓制,早就忍不住將渾身都抓個遍。
藥瓶中裝的是粉末,燕歸在太醫指導下將其混著冷水倒入幼寧口中,小姑娘本就對喝藥十分牴觸,咽下過程中又被嗆得不停咳嗽,哭得紅艷艷的小嗓子幾乎都能看見,模樣狼狽可憐極了。
燕歸手緊了幾分,抬頭道:&ldo;太醫請快些。&rdo;
難得太子對自己客氣加了個&ldo;請&rdo;字,太醫卻感覺像壓了座沉甸甸的山,不敢怠慢片刻,小心掀起了幼寧裡衣,斑駁交錯的條條凸起的紅痕映入眼帘。
背部與脖間手臂和臉的狀況有所不同,更多的紅點連成了片,這讓太醫疑惑之下又不由微微鬆了口氣。
他對天花不是很了解,起初只是有所猜測,才提出要看看其他地方,如今背部的狀況讓太醫確認,這並非天花。
不是天花這種棘手的大病就好辦,太醫用手輕輕按了按,慢慢放下裡衣,出聲詢問道:&ldo;不知這幾日容姑娘去過哪裡?用過什麼膳食?&rdo;
石喜被允入內,想也不想道:&ldo;要說不尋常的地方,容姑娘昨日被帶去了京郊的野林,在那待了會兒,似乎還在草皮上滾了幾圈,對了……林姑娘那時還是被悶在毯子裡,那毯子好像不大透氣。至於膳食……前幾日食的與平時無異,只昨日御膳房添了道甜皮鴨,容姑娘很喜歡,用了好些。&rdo;
太醫十分識趣地沒問怎麼人昨日去了京郊野林還被毯子包著,他只秉著醫者之心又詳細問了幾句,思索片刻,長舒了口氣道:&ldo;殿下派人去昨日容姑娘待的那處野林,看看那兒是不是有一種根莖長長的黃色小花,若見了便摘些回來讓微臣看看,也好確定下來。&rdo;
他想起往日診過的一例,越想越覺相似。
石喜帶著喜意道:&ldo;大人這意思,是不是說容姑娘這症狀,可能是那些花草的原因?&rdo;
&ldo;十有八|九。&rdo;太醫留了一分話兒,緩緩道,&ldo;有人天生不能接觸貓狗毛髮,自然也有對花草不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