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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白心裡有很深的負罪感。
她總是忍不住想起當初她們幾人在徐瑾之酒吧里的閒聊。許世緣和原律師善意提醒她,要她不要吃回頭草。徐瑾之還被嚇著了,以為她跟霍啟年又和好了……
當時她是怎麼說的?說她清醒了,說她不會後悔,更不會重返泥潭。
可她現在在做什麼呢?
她跟當年她們宿舍的第四人有什麼區別?
蘇允白心裡陷入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棄感中。
她想,原律師還真是了解她,知道她虛張聲勢,知道她色厲內荏。
道理其實她都懂的。
可她就是……情難自已。
她怎麼成了這樣的人呢?
蘇允白忍不住苦笑。
她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怎麼辦呢?
想起這些事,蘇允白一晚上輾轉反側,第二天早上醒來,只覺得頭昏腦脹。
她心裡煩亂,起來活動時,不自覺就走得遠了些,一直走到樓下的小花園裡,又在長椅上靜靜坐著出神。
等她歇息好了,站起身想往回走,迎面忽然遇上一個她絕對不該在這裡遇上的人——曲清音。
見到曲清音的瞬間,蘇允白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一凜。
那種如芒在背之感特別強烈,就仿佛是將自己的手放在鋒利的刀上划過一般,如臨深淵,激得她立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人的潛意識或者第六感有時候會比單純的情緒更敏銳。明明曲清音還沒開口,可蘇允白心裡卻很篤定,她是特地來找她的。
山雨欲來,她甚至已經感知到那股風了。
曲清音似乎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蘇允白,愣了下。
她很快回神,徑直走上前,將手裡拎著的花籃遞給王護工,一邊遞,一邊跟蘇允白寒暄,似乎她們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我現在說一聲『祝你早日康復』,應該還不會顯得太遲吧?」
蘇允白慢慢露出個微笑,「不會。」
她跟王護工揮揮手,轉身邀請曲清音:「坐下聊?」
曲清音一挑眉,不客氣地坐下了。
蘇允白在等她開口。
曲清音沉默了半晌,失笑道:「說實話,來之前我想過很多次……我已經做好了自己不受人歡迎的準備了。但我沒想到,我現在竟然會跟你坐在同一條長椅上,甚至這麼……我不知道,平和?」
蘇允白看著前方,「其實你沒想錯,我的確不歡迎你。」
曲清音訝然地看向蘇允白,好半晌後,笑了。
這一次,她的笑顯得真誠多了:「你倒是坦誠。」
蘇允白臉上的笑淡淡的,「我一直這樣。倒是你,這裡沒別人,你大可不必辛苦維持社交面具。」
曲清音臉上的笑漸漸消失。
她學著蘇允白的樣子看著前方,聲音顯得有些硬:「蘇允白,其實我很討厭你。」
蘇允白想了想,「那我虧了,我雖然不喜歡你,但也不至於討厭你。」
別看曲清音在蘇允白的簡訊里存在了那麼長時間,可蘇允白還真從未將自己的情緒放在她身上過。
在蘇允白這裡,霍啟年的反應和應對,才是所有事的重點。
但她們兩人這樣的關係,其實有幾分「情敵」的色彩。
所以蘇允白難免會在意曲清音,會好奇她是個怎樣的人,有過怎樣的經歷。
至於說討厭……蘇允白捫心自問,她很難喜歡曲清音,可說到討厭,似乎也不至於。
這話似乎踩了曲清音痛腳,她一下子就激動起來:「你撒謊!都說了不要社交面具了,你這時候還在裝大度,有意思嗎?」
「裝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