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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耳洞,不方便戴。」叢烈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雲集失落的表情好像就近在眼前,「要不然我找人給你改成耳夾呢?但是那種可能戴起來不那麼好看。」
「不需要。」叢烈的聲音很堅定。
「我真的很想看你試試,要不然我給你比劃一下呢?」雲集伸著手,用兩根指頭捏著那粒閃耀的耳釘,像是捏著一顆星星。
「雲集,」叢烈的聲音清晰而冷冽,「我說了,我不喜歡鑽石耳釘。我也永遠不會為了這種東西打耳洞,你明白嗎?還需要我再重複嗎?」
東西被打落的聲音,金屬和石頭撞在地板上的「叮叮」聲。
叢烈難以置信地打開那個小盒子,裡面的耳釘好好地躺在裡面,完全沒有磕碰或者使用過的痕跡。
他肯定雲集從來沒有送過他耳釘。
他更不可能拒絕。
畢竟他跑去打耳洞,不就是為了等著雲集把這個小耳釘給他?
原本他還會滿懷期望地等下去,要不是在垃圾桶里發現了這個盒子的話。
最後叢烈把盒子塞回口袋裡,走回車邊。
副駕駛已經空了。
大雨如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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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那天從飯局上回來,雲集清靜了好幾天。
叢烈最近好像開始著手準備新歌了,每天沒早沒晚地忙,幾乎不跟他說話,回家就埋頭寫歌。
雲集覺得挺好。
這就是他所預想的合租同事的關係:他跟叢烈各忙各的,井水不犯河水。
他能感覺到叢烈在跟他置氣,但他並不想去握手言和。
因為他沒做錯什麼。
那個耳釘確實是準備送給叢烈,但那畢竟已經是太曾經的事情了。
剛在家好好休息了幾天,事兒就來了。
傅家的老爺子七十了,要辦整生日。
那天雲集記得很清楚。
就是在這場晚宴上,雲世初當著所有京圈權貴痛斥他不潔身自好辱沒門楣。
也是在那天,上輩子的雲集沒了爹。
從那天起,他因為不知孝悌被明面上千夫所指,因為不知廉恥被暗地裡戳穿脊樑。
他那時確實。
太不知悔改。
到那時候雲集還覺得叢烈沒錯。
他甚至也不明白自己錯在哪兒。
愛一個人,到底能有什麼錯呢?為什麼就為人所恥呢?
只要稍微想起來那個場景,雲集都克制不住地想要逃避,所以這輩子他幾乎從沒踏足過傅家的老宅。
但這一回,他沒理由不去。
傅家和雲家一向走得很近,兩家的小孩更是從小就攪合在一起。
雲集小時候鬧過一個笑話。
傅老爺子從雲集小就特別看好他,開玩笑說反正自己家兒女雙全,等他寶貝云云長大了,隨便挑一個走。
那時候雲集傅晴還是拖著鼻涕滿地跑的小崽子,傅江都已經上初中了。
不像彼時還在吃奶的雲舒有自己的保姆,雲集是雲世初親自帶的。
偶爾雲世初忙得顧不上家,就把雲集扔到傅家去住幾天。
傅家的家規就是由「散養」二字組成的,雲集傅晴這一雙鼻涕孩兒就全權甩給大哥傅江。
雲集在雲家被管得很嚴,到了傅家就跟小老鼠掉香油罐兒里一樣,零食隨便吃,懶覺隨便睡,惹了禍頂多被傅江倒著拎起來打一頓屁股。
但那時候他哪知道怕呢?傅江把他倒拎著,他還咯咯樂個不停。
屁股上挨了巴掌,雲集都要笑抽抽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雲集在雲世初手裡再乖再懂事也只是自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