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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總把叢烈的關心照顧理解成節目劇本,但現在這個節目有沒有劇本況不好說,退一萬步說就算有,也沒有什麼劇本能讓大明星叢烈命也不要,抱著他一個前男友從山上往下跳。
自從重生以來,雲集一直努力跟叢烈劃清界限。
最簡單的一方面,他不想再以任何形式在叢烈這裡受到任何傷害。
再深一層的,他不想遷怒。
叢烈是他曾經的摯愛,是他不計一切代價去爭取去靠近的太陽。
誠然,他失敗了,被灼成灰燼一團隨風揚了。
但那不代表雲集就會去否定叢烈的一切。因為叢烈,某種程度上也曾是他盲目又熱烈的一部分自我。
之前叢烈在酒後跟他說那些話,雲集能理解。
但不管叢烈是出於失去後的不舍,還是真的覺得他好所以要爭取擁有,對於雲集而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他不要叢烈了。
叢烈好也好,壞也好,他不想要,也不敢要了。
尤其這個叢烈,不是從前的叢烈。
雲集不希望他重蹈自己的覆轍,在感情中被拖行,留下滿地的狼狽猩紅。
在他看來這比一刀兩斷殘忍得多。
所以他一直很果決,不給叢烈任何明示暗示。
他全都直說:我們分手了,只是工作關係。
但還是鬧成了今天這樣。
雲集用手指壓住眼眶揉了揉,再睜開眼,發現叢烈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
叢烈的眼睛很大,平日裡睜開的時候有一種漂亮的威懾力,如今半張著,也是細長的一條亮色。
他似乎在反覆確認眼前的人是雲集,最後才沙啞地開口,「你怎麼還沒休息?」
雲集溫聲回答他:「我沒什麼事兒,等著你醒。」
叢烈眨了眨眼,很快撐著病床坐起來,「累不累?腰難受嗎?你到這張床上來,我躺下面這個。」
雲集眼睛有點酸。
他沒說什麼,也沒有阻攔叢烈捂著胸口掙紮下床,只是順著叢烈說的,到屬於叢烈的病床上靠坐。
那張床更寬,也稍微沒那麼硬到硌人。
叢烈身上還綁著固定繃帶,單手檢查雲集身上貼著紗布的那些傷口,「都傷著哪兒了?疼不疼?」
雲集搖頭。
他指了指床頭柜上的泡沫飯盒,「梁超送來的,你湊合吃點兒就睡吧。明天早上的飛機,要早起。」
叢烈的目光還像是巡邏一樣在他身上打轉,「餓嗎?今天這一下午一晚上,你吃什麼了?」
雲集又搖頭,「沒吃呢。」
叢烈摸了摸床頭上的兩個盒飯,確認還是溫熱的才揭開。
他把其中一個遞給雲集,又掰開一雙一次性筷子磨乾淨倒刺,放到雲集手裡。
雲集坐起來一些,慢吞吞地夾盒飯里的菜花炒肉。
叢烈把自己盒飯里的雞蛋全撿到雲集碗裡,盯著他吃,「這破節目沒法錄了吧?明天回家就給你做別的。」
「腦震盪還有感覺嗎?」雲集夾了一筷子米飯,很慢地嚼了。
他吃不出任何味道,只是機械的肌肉動作。
叢烈稍微一愣,搖搖頭,「沒什麼,剛醒那會兒有點暈,現在沒感覺了。」
雲集又問:「肋骨疼不疼?好像看片子是骨裂了。」
「有點兒,」叢烈低頭看了一眼身上,「但還好。」
他抬起頭,繼續看著雲集。
「好。」雲集把叢烈夾給他的雞蛋也吃了,「今天謝謝你,真的很危險。」
叢烈手裡的筷子頓在了西紅柿里。
他一言不發地看著雲集。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