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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痛感稍有些強烈,醫院要求護士全程在旁邊監督。
每次雲集吹的時候,胸口都疼得厲害。
他總是吹到一半就想放棄。
但是當著護士和護工,有時候傅晴也在場,他不好意思喊疼。
好在那個年輕護工每次等他吹完一兩口氣,就會給他揉揉後背放鬆一下。
今天來的這個男護士歲數有點大,面相也比較嚴厲,法令紋很深。
他看見年輕護工給雲集揉背就露出一種不贊成的神色,「這種吹氣球的治療方法就是為了把肺儘快地膨起來的,這麼吹一口歇一會兒的,效果不會太好。」
傅晴也心疼,但對方是專業的護士,她只敢小聲辯解:「那他現在胸口疼,總得歇一歇。」
「不吹不就不疼了,那病還能好嗎?」護士不以為然地微微一撇嘴,「現在的年輕人就是嬌氣。」
「你……」傅晴臉色立刻就冷了。
「沒事兒,我吹。」雲集現在什麼都無所謂,就是不想聽人吵架。
而且就這麼點兒小事,他並不在意護士說什麼。
但他身體恢復得可能還不夠,連著吹了兩口,臉色就有點泛白。
他身邊的護工直接把他手裡的氣球接了,護著他的胸口一點一點順。
雲集難受得有點說不出話來,只能靠著護工的肩膀等著疼痛緩解。
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到護工的身體在微微地抖。
護士乜了他們一眼,「這麼一小口一小口地吹,什麼時候能……」
「作為一個醫護人員,你是怎麼對著病人說出嬌氣這種話來的?」叢烈單手護著雲集輕輕順後背,轉身對護士說,「他疼,不能休息一下嗎。我很懷疑你的專業程度,你護士號是多少?。」
他聲音並不高,而且很沙啞,但是每一個字都說得十分清楚。
那個護士本來就是看雲集只有一個女家屬陪著,等得不耐煩了,嘴上催促一兩句,沒想到一個護工會有這麼大反應。
他確實理虧,只能嘴上找台階,語氣緩和了許多,「我這不是也希望他早日康復嗎?這個吹一口歇一口確實沒什麼用。」
「那你就有資格說他嬌氣嗎?道歉,」叢烈抓著那個字眼放不開,「或者我投訴。」
那個男護士臉上有些不耐煩,但又覺得這個戴口罩的護工不好惹,只好微微向雲集點了個頭,「對不起。」
等護士出去了,病房裡安靜了。
傅晴感覺自己現在說什麼都好像不太合適,也一聲沒吭地出去了。
叢烈的口罩還沒摘,拿了一個新氣球給雲集,嗓子已經不能聽了,「不疼了再繼續吹。」
雲集看了他一會兒,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呢?」
叢烈快被濕透的口罩捂得不能呼吸了,還是固執地給雲集遞氣球,「等你吹完我就走。」
雲集抬手把他一側的口罩帶子鬆開,「這兩天都是你在這兒守著?」
叢烈用手掌在臉上抹了一把,死不承認,「沒有,我就今天剛來。」
雲集搖搖頭,「你說了你不纏著我了,你說到要做到。」
「我做不……」叢烈咬牙切齒地回答了一半,飛快地看了一眼雲集的臉色,「這次你住院,都是我的錯。我只照顧你,我什麼都不多做不多說,行嗎?」
「叢烈,」雲集稍微抿了一下嘴唇,搖了搖頭,「我們說好的。」
叢烈手上的氣球都變得濕漉漉的。
他低著頭換了一個,「你先吹氣球好嗎?先別為我煩心,你就當我不在這兒,我等你吹完我就走。」
雲集沉默了一會兒,慢慢把幾個氣球吹了。
他精神頭還是很弱,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