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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集在棚里找了個安靜點的角落等叢烈卸妝換衣服,腦袋裡面嗡嗡的。
他一累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
還記得第一次結婚紀念日的時候,剛好叢烈有一場演唱會。
雲集知道那場演唱會很重要,也知道叢烈準備了很久。
當時聽梁超說那場演唱會裡所有的歌都是叢烈自己挑的,他很想當然地以為那是叢烈為了紀念他們結婚準備的禮物。
所以哪怕到了演唱會的前一天,雲集還以為叢烈沒給自己票是因為要有驚喜的儀式感。
越想雲集越覺得自己記吃不記打。
他提前一個小時到了演唱會的體育場,發現完全聯繫不上叢烈或者梁超。
現場的保全很嚴格,他沒票根本就進不去。
人家才不管他是不是叢烈老公,當天來現場的恐怕得有一大半都管叢烈叫老公。
那天的雨下得很突然。
他在體育場外周的寬大屋檐下站著,跟一個倒票的站在一起抽了兩支煙,最後花了將近十倍票價買到一張外場券。
雖然看上去只是陣雨,風卻大得離譜。
外場看不清舞台,只能站著從大屏幕上看直播。
雲集擠在被吹得七扭八歪的粉絲里,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歡呼,氣氛熾熱得幾乎能驅趕風雨帶來的寒意。
但現在雲集卻莫名想起來雨水順著別人的傘邊滑進他的衣領,那種涼似乎能透進骨頭裡。
他當時也是又累又胃疼,努力站直想要去分辨屏幕里那個人的深情。
身邊無數寫著叢烈名字的燈牌里,混著演唱會的主題。
很大很明亮,由淡金色的led燈珠整齊拼就。
《fur rc》。
那個時候的雲集是沒有深究的。
但現在一想,「致c先生」,每一個字都在嘲笑他的一廂情願。
不是「y先生」。
如果「c」代表「叢」,那這場演唱會就是叢烈給他自己精心準備的。
結婚紀念日這種小事,叢烈只是單純地忘了而已。
想起來自己落湯雞一樣擠在人堆里那個傻樣,雲集就臉皮發燙。
他一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脫力地靠在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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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他走過來的時候,叢烈一眼就看見了他紅得不正常的臉頰和耳垂。
「餵。」叢烈在他身邊站住。
雲集沒動。
「你怎麼了?」叢烈稍微躬下一點腰,視線和他平齊,「現在還不走,要等到幾點?」
「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自己走。」雲集的聲音一點力氣都沒有,語氣卻明顯不是在和他商量。
「為什麼擋著臉?」叢烈伸手去拿他的手腕,卻被他躲開了。
雲集抬起頭,眼瞼隱隱有些泛紅,「走開。」
叢烈的目光落在他兩頰不自然的潮紅上,下意識地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
「滾!」雲集一把把他的手打開,聲音低得幾乎像是氣聲。
「你……」叢烈的眉頭擰著,目光里燃起怒意。
整個拍攝場地都安靜了下來,還沒來得及走的幾個善後人員都縮在角落裡降低存在感。
雖然沒人親眼見過他動手,但叢烈確實有打人的名聲。
當年他把某個富二代揍進icu的事在娛樂圈裡鬧得沸沸揚揚,之後沉寂的大半年讓很多人以為他會被徹底雪藏。
就算有傳聞說叢烈正在跟這個「小金主」談著,也不好說雲集這種落魄的「昨日金主」到底會不會挨揍。
叢烈從來沒動過他一根手指頭,但現在雲集只想著要是叢烈跟自己動手,他非要跟他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