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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泉的眼睛因疼痛而泛出一層霧氣。這一刻他真的感覺自己要被魔吃了。
一滴不剩地將宿主的血肉吞咽下去,目目卻失去力氣,完全脫力地趴在他身上。
他喘息著,滿頭大汗,咬掉這一口肉似乎耗盡氣力。溫熱且血腥的喘息就在耳邊呼呼作響,像來自前世記憶里的槍。
林清泉眼睜睜瞧見他暴起的血管和眼裡的血絲都歸於平靜,好像一隻慢慢癟下去的充氣氣球,頭髮也在肉眼可見的縮短。
「一口一口地咬……」林清泉抬腳去踹,「你在凌遲嗎?!」
目目雖失力,但捉住他的腳踝還是輕而易舉,「抱歉,我們別吵了好不好?」
他閉著眼睛,帶過他的腿纏上自己的腰,然後抱住了他。再次睜開眼睛時,他有氣無力,目光已經變得清澈且疲憊,「清泉,我想抱你一會。」
魔的眼睛無疑有魔性的亮光,疲憊起來好像乾癟的月光。下一秒他就閉上眼睛,陷入了沉睡。
林清泉萬千要罵人的言語憋在喉頭,沒出息地一個字也不想說了。他枕著目目的胳膊,自己調整了個舒適的位置。
有時候,目目會陷入一種癲狂、暴躁且具有生理衝動的狀態,和他平時判若兩人。
這個階段很像動物的發|情期。
但如果食用宿主——哪怕只有一口,發|情期就會隨之平息,更準確的說是平息一陣子。
這是魔的尚未被發現的秉性嗎?或者是獨屬於他的一個秉性。這可不是什麼好秉性啊。
林清泉側躺在魔的懷裡,一邊看著他平靜的睡顏一邊思索。
長成什麼奇形怪狀的魔都有,但抱著他的這隻魔有天人之姿。因為側躺下顎更加有稜角,現在眼睛還是緊閉著的,但林清泉很清楚這雙眼睜開的時候,十分像鳥身上最堅硬的羽毛。可惡,他長得真好看啊!
一旦魔消除了戾氣和兇殘,他就成了神。
但人要弒神的叛逆的心是永遠不會被遮止的。
他看見魔的心臟在搏動,裹挾在肺和大血管之間,規律地一收一縮,仿佛是另一個寄居的生命,太像活動的藝術品了。
忍不住扒開目目的衣服,像去摘蘋果一樣,微微出汗的手貼上他的左胸。
奇妙的感覺,被譽為天藥的魔的心臟像小推車那樣咚咚推自己的手掌。這么小的體積,卻有著細密的血管和強力的肌肉在迸發出供應全身血流的動力。
真是可愛啊,可愛得……想摘下來一口吃掉。
紙門外傳來腳步聲,聽動靜不像是一個人。
林清泉警覺起來,從目目懷裡爬出,挨在紙門邊看向外面。
三名武士氣勢洶洶地行走在走廊。後面兩個人合力肩挑一隻半人高的箱子,用黑布罩著。
裝在箱子裡的,應該就是驗證魔力的工具。
箱子傳出嘭嘭的響聲,掛在扁擔上左右搖晃。
喔,還是活的?有趣,有趣極了。林清泉眯起了眼睛。
不知一個孕育過魔胎的宿主,和一隻剛剛新生的魔,會得到怎樣的驗證結果呢?連律令草都研究不出劑量的江戶,連手術刀都可以視之為神的古代倭國,他不相信能拿出多麼科學的驗證方法。
可如果將結果考慮到最壞,萬一真的驗證出不合格,又該怎麼辦呢?
林清泉準備長嘆,這時候有隻手從後面捂住了他的嘴。
一回頭便對上魔黑幽幽的眼瞳,像磁鐵被吸附移不走視線。
「你什麼時候醒的?」他問。
目目把手貼上他的左胸,「你像這樣摸我胸口的時候。」
林清泉心底傳來一陣悸動,在慌亂中打掉他的手。
紙門外傳來武士知會的聲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