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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問蔣池州是從哪裡得到她的手機號碼,她生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會是顧星源,她像只蝸牛,自以為躲進殼裡,就能避開她不想知道的真相。
蔣池州聽著微信通過的那一聲清脆響,嘴角不易察覺地挑了挑,天知道早上那會兒,他電話被拒接,加好友被忽略,心情有多惡劣。
蔣池州心滿意足地接收了圖片,隨後當著阮軟的面,將之設置為屏保。
意料之中地,瞥見了阮軟流露出的欲言又止的表情。
他當沒看見,收起手機,手垂下去,自然而然地牽過她的手。
復又咬了一口冰淇淋,道:&ldo;嗯,真甜,跟我寶貝兒一樣甜。&rdo;吐字含糊不清,分不出是因為吃東西,還是因為帶著笑。
阮軟沒和男性拉過手,一時難以適應,內心叫囂著快掙開,理智卻提醒她千萬不能再惹蔣池州生氣。
蔣池州特意給了她時間緩衝,察覺到手心裡蜷著的手指逐漸放鬆,一點點汲取他的溫度。
不知怎麼地,他突然咳了一下,像是被冰淇淋的甜齁住了。
阮軟雖然表面上儘可能地表現出波瀾不驚的模樣,可到底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一路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偏生她又不是喜歡開口索取的性格,只會眼巴巴地看著。
蔣池州暗自好笑,將剛買的棉花糖遞到她眼前:&ldo;寶貝兒,想玩什麼?&rdo;
阮軟停止左顧右盼,收回目光,抬手要接。
蔣池州卻迅速避開,眉毛挑高了些,充滿惡趣味。
阮軟轉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尷尬地扭過臉。
蔣池州不依不饒,再度把棉花糖伸到她眼前晃,語氣十足欠揍:&ldo;寶貝兒,怎麼不吃?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剛都偷偷看了好幾次了。&rdo;
阮軟冷著張臉,指尖無意識在他手裡撓了兩下。
像貓一樣。
蔣池州笑意更深,綿軟的觸感貼上她的嘴唇。
&ldo;寶貝兒,張嘴。&rdo;他說得如此色氣,一下子讓人想起那夜窗簾下,交纏的呼吸。
阮軟終於敗潰,張嘴咬了一口。
蔣池州瞅準時機,同時低頭咬住。
隔著棉花糖,他的眼神又甜又深情。
哪怕早就清楚他不喜歡她,阮軟還是在這樣的眼神下,心亂了一秒。
&ldo;接下來玩什麼好呢?過山車敢不敢玩?&rdo;蔣池州若無其事直起身,一臉饜足。
阮軟老實搖頭。
蔣池州頓時露出可惜的表情,他向來喜歡極限運動,越刺激越帶感,從前帶著他的那些紅顏知己上蹦極台,小姑娘嚇得白了臉,嬌俏地縮在他懷裡撒嬌,吐息間甜膩蝕骨。
他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走路間到了激流勇進的售票處,阮軟停了腳步,仰頭看他。
日光正好,投射在她瞳孔,掠起一片碎光。
行吧,還好不是坐旋轉木馬。
蔣池州的第一次將就就這樣貢獻給了兒童版水上漂流。
選了二人船,兩人一前一後坐著,安全裝置束縛了距離,蔣池州耍不了流氓,只能占占口頭便宜:&ldo;寶貝兒,害怕了就叫我名字。&rdo;
阮軟沒應他。
蔣池州笑,也是,她那樣性格,脆弱從來不給別人瞧見。
船隻順著水流漂下,蔣池州懶洋洋曬著太陽,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伴隨著瞬間跌落的失重感,空氣中傳來一聲小小的驚呼。
蔣池州睜開眼,阮軟扣在船沿的手指用力到發白,他終於笑了起來。
為這一刻真實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