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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過程短促的傷害、殺戮,往往形成於仇恨、恐懼、激怒,打擊致命部位,或傷痕廣泛無序,極少留有玩弄式的傷口。
韋斯珀醫生的暴露和失蹤,為泰明案撕開一道口子,然而向里細看,仍舊混黑一片。
關於他行兇的動機、過程,是否受人指使或有同謀,兇器如何處理,怎樣憑藉不靈活的腿腳卡著時間脫逃,全都暫無頭緒。
醫院裡出了內鬼,警署和治安所同樣藏污納垢。
韋斯珀憑一己之力完成這場虐/殺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各方仔細討論認為,他大概率還有個同夥兒。
泰明案現場雖然沒能成功提取到嫌疑人的生物信息,凱恩仍不放棄蛛絲馬跡將房前屋後犁了三遍,拓了幾百枚鞋印逐一比對。
自古兇案中生物信息常被刻意隱匿,但只要兇手還不會飛,就會留下腳印,尤其這種卡點逃脫的,更無多餘時間清理痕跡。
如果韋斯珀的鞋印是故意留下誣陷沈夜,那同夥兒的如何隱藏才最保險?
「藏匿一片葉子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它放進森林。」凱恩說。
現場留下最多的鞋印是當天參與辦案警員的警靴印跡,這些印跡也最容易被忽視,凱恩要求鑑證警員逐一為它們找到主人並標示出移動軌跡。
「在我們找到那條異常軌跡之前,發現了一枚無主的鞋印,它確是警靴底紋沒錯,但身高體重不屬於現場的任何一名警員。」
白暘秒懂:「另外的兇手穿著警靴作案,有人為他提供這些。」
「身高187,體重75公斤,」凱恩默認白暘的推測,「是個壯漢,他也許才是動手那個。」
「要麼找到韋斯珀,要麼……從那雙警靴查起。」
白暘心說兩頭都有難度,誰會進到永無森林找人,誰又留意哪個警員多領一雙靴子?
案件總是這樣,好不容易向前推動一截,又在不知哪個坑裡陷住。
「給你記一小功!」白暘烤了餡餅,並一盤蔬果沙拉投餵奴卡。
奴卡身心都舒坦不少,邊吃邊問:「那我哥是不是很快就能回家了?誰都看得出來,韋斯珀才是真兇!凱恩說沒說我哥什麼時候能回來?」
白暘筷尖一頓,恐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現在外頭對沈夜的懷疑和敵意太大,一時半會兒很難改變,不管在哪兒,他的安全最重要。」
即便泰明案真相大白,如今無良媒體抹在沈夜身上的髒污真的能隨之洗淨不留痕嗎?
白暘想,單是一個超級精神力特異者的懷疑就夠他走在路上當移動靶了,那些反異團體可不希望再冒出第二個緹婭媽媽來,搖籃套餐恐怕早已經給他安排上了。
何況,那他娘的根本不是懷疑!誰能保證往後某位「陸姜太太」小心不小心地把他再賣了?
白暘越想越不安,真想長久地保他,最好的辦法是換個陌生環境,隱姓埋名、退隱江湖,武俠里懷璧其罪、躲避仇殺的俠客都愛這麼幹。
暮星是不能留了,宏衛二更不是好地方,帶他回厄爾斯倒是不錯的選擇……
奴卡對一桌之隔那具腔子裡籌謀拐走他哥的歪心眼毫無覺察,兀自盤算著:要是「廚師」能及時現身就好了,寫一篇他哥如何妙手仁心的小論文,不用誇大,就照實寫,保證能還他哥一個清清白白、堂堂正正!至於素材,都不用到處打聽,問他就足夠。
塑料親情的臨時重組家庭成員,各懷鬼胎吃完多日來勉強算得上正式的一餐飯,各自回屋補眠去了。
白暘睡不著,輪番想著泰明案的來龍去脈,和怎麼在厄爾斯金屋藏沈夜的計劃。
首先得買一處房子,不能太小,在裡面為沈夜建一間實驗室和一間書房。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