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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髮蒼蒼的老嫗對著孫子一般大小的少年，耐心頗多，知道他是，更是心疼。

兩個人在李休寧這裡留到吃飯的時候。

捅破窗戶紙的俊秀少年飯桌上並無異常，月書坐在老嫗身旁，努力裝著無事發生的樣子，只是偶爾動作僵硬。

臨別時分，烏雲徹底散去，蒙蒙夕光灑在小橋上，月書逃也似的往石馬村外去，周俊疑惑不解。

這種疑惑堆積在心頭，走到河邊時他忍不住拽住月書，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肅。

&ldo;你……你真的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rdo;

月書懨懨地搖了搖頭，路上草色青青，流水依舊，她裝了沉甸甸的心事。

被人喜歡無所謂，這是她管不住的，可像李休寧那樣，她壓根招架不住。那種蟄伏之後猛然暴露出的喜歡，更像是一種醞釀已久的情欲，恨不能一口把她吃下去。

若是周俊當時再晚些找她，那間昏暗臥房內，他怕是要撬開她的牙關，勾著她的舌再狠狠的親一回。

&ldo;月書!&rdo;

周俊大聲叫她的名字，回過神的少女避開他的視線，沉聲道：&ldo;有些事不能跟你說。&rdo;

&ldo;為什麼?&rdo;

暮色四合，少年定定瞧著她，黑潤的眼眸里划過一絲委屈。

&ldo;李休寧可以，就我不可以，對不對?&rdo;

月書見他是真生氣了，無奈至極，絞盡腦汁之後朝他勾了勾手。

路邊上，兩個人慢慢靠近，月書先威脅道：&ldo;我告訴你，你不許再告訴別人。&rdo;

周俊點點頭，而後就看她踮起腳，在耳畔小聲道：&ldo;我來月事了，李休寧在臥房裡給我做月事帶。&rdo;

月書撒謊臉不紅心不跳，周俊被嚇了一跳。

&ldo;是……會流血的嗎?&rdo;

對著那雙小狗眼睛，月書更加做賊心虛，於是反問道：&ldo;你也來這個?&rdo;

周俊一臉通紅，不知從何說起，什麼字都跟燙嘴一樣。

&ldo;我不會告訴別人。&rdo;

&ldo;李休寧呢?&rdo;

&ldo;不會。&rdo;

月書背著手走在他身邊，長長一嘆：&ldo;早知道我找你就好了。&rdo;

&ldo;下次要來找我。&rdo;

少年想起李休寧今日看他的神情，又加重了這句話。

月書撞了他一下，拍胸脯道：&ldo;這還用說，咱們什麼關係?還沒認得李休寧之前，可就一起看後門了。&rdo;

周俊晃了晃身，被她一把抓住，眉眼舒展的少女終於笑了笑。

明月當空，後半截路周俊背著月書，一片蛙聲里，少年望著地上的倒影，腳步放緩，仔細護著心裡的月亮。

……

話休絮煩，只說第二日，宋希庭駕車出行。秋九月山色仍是大半青翠，一路望過，三三兩兩人走在鄉間路上，稻穀收割後難得有餘閒，又臨近中秋，不少人往城裡去。

&ldo;停。&rdo;

宋希庭撩開帘子。

這一片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有一彎小溪穿過田畈，溪水兩側樹木高深茂密，翠濃的樹冠上幾點白鷺，聽著潺潺流水聲，一身玉白衣衫的青年揮退了跟隨他的丫鬟，獨自坐在溪石邊。

溫掌事昨日吹了涼風，今日頭暈發昏，請大夫來看過，說是染了風寒。難得身側清淨，宋希庭攤開摺扇，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