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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長史看她神情轉變如此之快，忍不住笑。

&ldo;不必麻煩，只是來探望你。&rdo;

月書感動道：&ldo;勞長史掛心，小人身體大好，只是眼睛尚還在恢復中。&rdo;

&ldo;看出來了，方才在你身旁站了小一盞茶的工夫，你都未曾發現。&rdo;

月書誒了聲，說都怪眼睛。

雨聲喧囂，屋裡的小丫鬟沉迷遊戲，一身玄衣的男人朝著窗內看了眼，站到廡廊的拐角處，未驚動其他人。

月書跟著他，莫名做賊心虛，上一次兩人見面他說的話讓她雲裡霧裡，這一次她索性就問了個清楚。

&ldo;不知長史上次說的物件是什麼?&rdo;

&ldo;你沒有物件要交給我。&rdo;

男人靜靜望著身側的少女，見她的詫異不似作假，低頭笑道：&ldo;若水在你沒有失憶之前，每個月我會找你一次。&rdo;

&ldo;屆時你要告訴我殿下近來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rdo;

這‐‐

不就是眼線的職責麼!

月書心裡咯噔一下，驚恐、不安溢於言表。

&ldo;你失憶了，不怪你。&rdo;

月書扶著闌干，略有些結巴：&ldo;我、小人失憶了，眼睛也不好，是不是對長史而言，小人已經是個廢人了?&rdo;

&ldo;你才來不到一個月。&rdo;

月書茫然，不知他這是什麼意思。

&ldo;這種意外，殿下也未曾料到，我昨日才收到一封從西北寄來的信。殿下問你如何，我提筆如實寫錄回信中。你的去留，還要等到殿下的下一封來信才知道。&rdo;

男人的聲音清如流水，緩緩入耳，月書更顯茫然。

&ldo;你說的我都不知道，長史能再詳細一些麼?&rdo;

&ldo;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rdo;

月書手縮在袖子裡，聞言就湊過去，十分自覺。

&ldo;手伸出來。&rdo;

她趕緊伸手，未幾手上落了把鑰匙。

&ldo;你的身份，整個宣州也只有兩人知曉。如今府中人多眼雜，你若實在等不及，就去天台街。&rdo;

他彎腰在她耳邊道了宅子的具體位置，月書聽得極為認真。

&ldo;小人晚間就去，會不會打擾長史?&rdo;

&ldo;晚上?&rdo;

月書尷尬一笑：&ldo;恕小人失禮了。&rdo;

劉長史看著她窘迫的神情，難得開玩笑：&ldo;不失禮，我只是擔心你不敢去。&rdo;

月書握緊手裡的鑰匙，這串鑰匙像是打開了她久違的馬屁庫。

&ldo;長史大人是志誠君子，磊落奇偉，盛德若愚。&rdo;

&ldo;長史大人高風峻節，溫恭直諒。珠玉在測，小人自覺形穢。不過既有長史大人這句話，小人今晚就是爬，那也要爬過去。&rdo;

&ldo;古人云：&l;與君子游，苾乎如入蘭芷之室，久而不聞，則與之化矣&r;。能與長史大人這樣的君子共處一室，前世造化，豈有害怕的道理，小人恨不能現在就去長史宅下，沾沾大人的君子氣。&rdo;

&ldo;……&rdo;

劉長史袖著手，無奈笑了聲：&ldo;都說本性難移，如今看來不假。&rdo;

&ldo;聽了這麼多好聽的話，我都快糊塗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