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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蔚然整個人機靈了一下，&ldo;你為什麼會在這裡?&rdo;

&ldo;跟著你來的。&rdo;沈襲京答的理智而氣壯：&ldo;我開著車，從後視鏡里看到你了。&rdo;

&ldo;你跟蹤我?!&rdo;時蔚然顫聲道，&ldo;你看到什麼了?&rdo;

&ldo;唔&rdo;沈襲京用拇指蹭了一下鼻尖，&ldo;該看的好像都看見了。&rdo;

時蔚然：&ldo;&rdo;

都看見了?!

看見他訴說敲詐老強尼的過程，看見他偷拆電腦晶片毫不留情你的獵殺卡車司機?!

你特碼的知道的也太多了!

時蔚然的拳頭硬了，整個人蓄勢待發，隨時準備撲上去放倒沈襲京。

而在沈襲京看來，他的面色在一陣蒼白過後泛起了不正常的紅暈，單薄的肩背輕晃，呼吸急促，眼睛水汪汪的瞪著，眼眶也泛紅，仿佛要被氣哭了似的‐‐那是被拆穿了落魄生活的難堪。

首都星是個內卷嚴重的發達城市，流浪漢不少，但沈襲京知道流浪漢也不是自主選擇成為的流浪漢。

畢竟人工智慧占據了大多數的基層崗位，對活人的需求就不那麼高了。這種時候出生、家庭背景等就變成了決定性的因素。

&ldo;你別誤會!也不用感到不自在，我沒有別的意思。&rdo;沈襲京慌忙解釋道，他認真的凝望著時蔚然的雙眼，笑容懇切：&ldo;出生不是誰可以選擇的，努力生活的人都值得讚揚。&rdo;

時蔚然在頭頂緩緩打出了一個問號。

他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他是不是在內涵我什麼?

一定是的!這群該死的上等人!

一旁，小滿迅速找到了老滿會和，祖孫倆死裡逃生摟抱在一起，聽見沈襲京這番慷慨激昂的陳詞，大為共情，感動成了兩坨煎蛋眼，居然齊齊鼓掌，掌聲如雷：

&ldo;說的太好了，說的真太好了!&rdo;

&ldo;嗚嗚嗚!嗚嗚嗚!&rdo;

時蔚然：&ldo;&rdo;

沒事兒吧你們兩個?跟他共什麼情啊!

事情的走向越來越奇怪了啊喂!

時蔚然瞟了一眼不遠處報廢的大托，眼神難以名狀，他覺得沈襲京除非是瞎了，不然不可能不注意到他扎進車廂後壁的利刃。

果不其然，沈襲京道：&ldo;這是你剛才拋出去的那個東西‐‐&rdo;他一面說著一麵攤開手心。

時蔚然看見了那枚薄薄的電子晶片‐‐被他完整的從牆裡取了出來。

時蔚然臉都綠了，他想擺爛。

&ldo;我‐‐&rdo;他剛想說點什麼，卻又被沈襲京搶了白。

&ldo;我知道，當時是形勢所迫。&rdo;男人輕聲道，神色略略含了些悲憫，&ldo;但是砸窗玻璃沒有用，這些車都是靠能源核驅動的，也就是說只要能源核在運轉，哪怕框架都沒了只剩四個輪子，它也一樣能行駛。&rdo;

時蔚然：&ldo;啊&rdo;

他知道啊，所以他選擇殺司機來著。

但你非要理解為砸玻璃倒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沒想到自己苦心孤詣的琢磨應對措施，好像完全沒必要，對方卻已經替他把理由都找好了，前因後果都相當圓滿。

世界上還會有這種好事?

時蔚然頭回感到張口結舌，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趁著他懵逼的功夫，沈襲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