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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挺的鼻樑上，懸著的淡漠雙眼，微微低垂時，比鐵質的箭頭，還冰冷刺骨。

秦二覺得自己像一條奄奄一息的落水狗。

他張開唇，以臣服的姿態，啞聲說：&ldo;大人，我什麼都交代。&rdo;

周臨淵滿意地輕壓下頜。

顧豫咧嘴笑開了，敬服地看著身側的主子。

他早該預料到，三爺想抓的人，根本跑不掉。

等到船靠岸，周臨淵走之前，跟顧豫說：&ldo;秦大跟秦二兄弟兩個，替人運貨的時候，都是分開行動，互不知道彼此的行動軌跡和命令。&rdo;

顧豫瞭然，也就是說，要搞清楚徐家私運貨物的來龍去脈，不光要審秦大，還得審秦二。

兄弟兩人的供詞，缺一個都不成。

難怪要抓了秦二，還留他一條性命。

周臨淵道：&ldo;秦二這邊的事，就交給你了。&rdo;

顧豫應道：&ldo;是，三爺放心吧。&rdo;

周臨淵帶著他那張弓，下船離開了。

海岩沒有買回來脆青珠。

周臨淵得到的回答是：&ldo;女掌柜的說沒做，小的交代她明日做好了，小的去買，她也沒答應，不知是做了還是沒做。&rdo;

翌日。

周臨淵回府，就和海岩一同去了三必茶鋪。

虞冷月自然是沒有做的。

方子已經給了出去，&ldo;顧則言&rdo;的這份生意，她斷不會再做了。

海岩當然不能再次空手而歸。

他跟在虞冷月身後，道：&ldo;掌柜，要是沒做，煩請你現在趕緊的做一份，你瞧瞧，我家主子等著呢!&rdo;

虞冷月自顧擦桌子，頭都沒抬，冷淡道：&ldo;喝茶、喝湯您請，別的沒有。&rdo;

海岩抓耳撓腮，不得不挪著步子走到馬車邊喊道：&ldo;主子……&rdo;

周臨淵不疾不徐擦拭著昨日沒射出去的那一支羽箭，淡聲道：&ldo;加錢。&rdo;

海岩受命。

他掏出一錠銀子，放到虞冷月跟前，笑道：&ldo;掌柜的，這回可以做了吧?&rdo;

虞冷月到底是瞥了一眼。

足足一兩銀子，要是旁的客人，她還真就應了。

又看了看那輛熟悉的馬車，仍舊冷著臉說：&ldo;你聽不明白?我說了不做，一兩銀子不做，一千兩銀子也不做!&rdo;這話是沖馬車裡的人說的。

周臨淵拭箭的手，頓了頓。

海岩皺眉道：&ldo;掌柜的，有生意你都不做，我看你是有些不識好歹!&rdo;又怕惹惱了虞冷月，和氣道：&ldo;好掌柜，你就說，怎麼你才肯做?&rdo;

虞冷月堆起笑：&ldo;要真是覺得我這裡的吃食，那麼的不可或缺。等我哪日有了喜事，不收銀子送給街坊鄰居吃，到時候爺自來取就是。&rdo;

&ldo;海岩，回來。&rdo;

馬車裡傳來冷淡的一聲吩咐。

小譚先生提著東西走到三必茶鋪門口。

虞冷月立刻擦乾淨手，換了一副熱切的笑臉：&ldo;先生怎麼來了，喝茶喝湯嗎?用過飯沒?&rdo;

小譚先生害羞地笑笑，說：&ldo;祖父讓我過來，給你送點東西。&rdo;

虞冷月引路道：&ldo;那先生跟我去後院坐，我給先生倒一碗湯。&rdo;

海岩瞪了瞪眼，愣著神上的馬車。

他在馬車裡，雖然什麼也沒說，可回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