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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數家珍地掰著手指,&ldo;我記得你出道第一個舞台那天下了好大的雪,發著燒參加的跨年,還有四年前星光之夜被閉麥……&rdo;
南瓷溫軟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清晰可聞,楚傾握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隱約暴起,他啞著聲音問:&ldo;南瓷,我值得嗎?&rdo;
我真的值得你這樣愛嗎?
一股心慌的情緒將楚傾逼得喘不過氣,他不敢想,有朝一日南瓷知道他滿身淤泥的過去,該有多失望。
她視作信仰的人,曾經狼狽不堪。
南瓷察覺到楚傾的低氣壓,她心一緊,&ldo;楚傾,你……為什麼這樣問?&rdo;
正好一個紅燈,楚傾踩下剎車,手漸漸鬆開方向盤,他自嘲地勾唇,&ldo;我沒你想的那麼好。&rdo;
聽到楚傾自我貶低的話,南瓷心裡一陣鈍痛,聲音都顫抖,&ldo;楚傾,你在我心裡永遠是最好的。&rdo;
明明他們以前只是隔著屏幕的陌生人,可南瓷偏偏信了這個邪。
她在流言蜚語裡,拼湊出一個完整的楚傾。
他年少成名,見過花團錦簇,也跌過萬丈深淵,他對人總是溫和禮貌,卻又有最極度的疏離淡漠,偶爾對著粉絲也會傲嬌,像個沒長大的男孩。
曾有營銷號拉踩楚傾是表演型人格,節目裡那些紳士行為都是演出來的。
可若要偽裝六年,是個人都會累。
他骨子裡的教養和善良,騙不了人。
楚傾艱難地發問:&ldo;不論發生什麼嗎?&rdo;
&ldo;嗯,不論發生什麼。&rdo;
&ldo;這話是你說的,不許變。&rdo;
楚傾的聲音壓得低,像要威逼利誘南瓷寫下契書般,掩蓋了他的心虛。
南瓷再次點頭,&ldo;騙人是小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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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南瓷又趕回h市拍她的殺青戲。
秦書羽不忍心殺齊思淵的結局就是,一命換一命。
這場戲南瓷的妝容不再精緻,連眼影沒畫,整張臉素淡得像白開水,冰肌雪膚,看著輕輕一碰就會碎掉。
許嘉年做了背頭造型,一副上位者的氣質,說話卻依舊溫潤,&ldo;等會有扯頭髮的戲份,我會輕點的。&rdo;
南瓷知道,那是印宏放對秦書羽質問橋段的動作,她無所謂地淡笑,&ldo;沒關係的,許老師正常演就行了。&rdo;
等到真正開拍後,許嘉年確實做到了輕點,扯的力度卻像在撥羽毛,李鈺還沒發表意見,南瓷先喊了停。
&ldo;許老師,你不用力的話我情緒上不來。&rdo;頓了頓南瓷開玩笑地說道:&ldo;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看好了植髮醫院。&rdo;
這話說出來,在場的人都笑了。
許嘉年也被逗笑,&ldo;那我就不手下留情了。&rdo;
第二遍開拍後,許嘉年抓著南瓷頭髮的手青筋都暴起,欲昭著他隱忍的怒火,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南瓷,字字冰冷,&ldo;你應該知道背叛我的下場是什麼。&rdo;
南瓷能感覺到從頭皮傳來的陣陣痛意,深入骨髓,她的眼眶通紅,卻還笑著,每說一句話都似用盡力氣,&ldo;印爺……我這條賤命,殺還是留隨便您……&rdo;
許嘉年被她無波無瀾的態度激怒,狠狠地鬆了手,南瓷一下失去支撐被甩到紅木地板上,發出一聲悶響。
可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