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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是冷的。

看到這一幕的顧覓，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變得好像和浴缸里的水一樣冷。

顧覓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將人從浴缸里撈出來的。

等把人撈出來，整個房間都快被冷水打濕，沈朝雲浸在冷水的皮膚也是冷的，他此時雙眼緊閉，皮膚蒼白，什麼反應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顧覓以為自己在打撈屍體。

好在身體胸口還有呼吸的起伏，撈出來沒一會兒，就開始回溫。

顧覓用濕手去打電話，沾上水的手指與手機屏幕接觸不良，不知道試了多少次，這通電話才成功撥打出去。

電話撥通沒多久，沈朝雲的體溫還在上升，整個人的狀態開始從蒼白往緋紅髮展。

深夜凌晨，顧覓將人送到了醫院裡去。

&ldo;病人有嗆水的跡象，肺部有點炎症，目前高燒不退。&rdo;醫生拿著單子跟顧覓說話。

顧覓眉頭緊皺，眼底的緊張蓋過了疲倦，&ldo;還有其它問題嗎?&rdo;

&ldo;暫時只查出來這些，顧先生要是不放心，可以進行更深層次的檢查。&rdo;

……

&ldo;放涼了，喝吧。&rdo;

顧覓遞過來一杯水，沈朝雲順從接過喝了一口。

&ldo;藥。&rdo;顧覓又拿起小藥瓶，想擠出來一個笑，可是多日的精神緊繃讓他疲憊不堪，這會兒看著沈朝雲吃藥，也一點也笑不出來。

沈朝雲眼眸低垂，拿過藥瓶就要吃藥，&ldo;是不是拿錯了?這個好像不是我之前吃的那個。&rdo;

顧覓抬眼去掃自己剛拿出來的藥瓶，那個藥瓶上的標籤有些泛黃磨損，看起來不太新。

看清楚之後顧覓身體一僵，不過很快反應過來，&ldo;沒有拿錯，就是這個。水快涼了，吃吧。&rdo;

沈朝雲聞言便不再說什麼，乖乖就著溫水吃藥。他每天要吃很多藥，要吃什麼藥，顧覓比他更清楚。

吃完藥，沈朝雲就趴在沙發上抱著抱枕發呆，而顧覓掏出電腦在客廳開始辦公。

他現在居家辦公，不過已經好幾天睡眠時間不足三小時，身體和精神雙重疲倦。

正敲著電腦看資料，助理就打電話過來了，&ldo;顧總，您給我發的郵件是什麼意思呢?是讓我去接洽這家公司麼?&rdo;

顧覓捏捏額心，語氣有點不耐煩：&ldo;我今天什麼時候給你發郵件了?&rdo;

說著點開郵箱，果然看到自己將本該發給項目經理的郵件誤發給助理了。

這個發現讓顧覓更加煩躁了，&ldo;發錯了，你給項目經理髮過去。&rdo;

說完也沒有耐心等助理回應就把電話掛了，順便用力合上了電腦。

他的動靜驚動了發呆的沈朝雲，&ldo;怎麼了?&rdo;

&ldo;沒什麼，&rdo;顧覓抬手看了下時間，然後用溫柔的聲音對沈朝雲說，&ldo;我出去一趟，你要是困了就睡覺，餓了給我打電話，儘量不要亂跑。&rdo;

等他出門後，沈朝雲盯著空掉的茶几發呆。

之前茶几上面還放著沈朝雲要吃的藥。

&ldo;顧先生，您現在的狀態並不容樂觀，最好儘快用藥物干預。&rdo;

坐在顧覓對面的醫生看著顧覓的眼神很是為難，像是再看一個讓人操心的熊孩子，&ldo;身體才是最大的本錢，要是沒有健康的身體，說什麼都是空談。&rdo;他說完，已經做好了顧覓反駁或者無視的準備，這種事情發生太多回了，醫生都已經習慣，可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