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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開槍了,我好怕嗚嗚嗚。]
瞧,有很多人都喜歡他。
月城憐司忽然就生出了勇氣。
他的眉眼柔和下來,竟與雪兔十分相似。
[槍口往左偏了!!!安室透我就知道你還是有心的啊啊啊啊啊啊!!!]
一條評論陡然打破月城憐司如水般的心境。
安室透動搖了?
怎麼可以!
他焦急起來。
安室透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他沒有任何武力值,如果槍口歪了,不僅意味著賭上安室透自己的生命,更賭上整個日本公安幾年的努力!
安室透怎麼能把自己的性命放上賭桌?連帶著公安!
賭徒只會一敗塗地!
電光火石間,隔著一街喧鬧,月城憐司卻聽到子彈殼彈出槍膛,掉落在地。
霍地,他頓住腳步,全無徵兆。
這一刻,月城憐司的表情竟然與安室透沒有什麼區別。
極冷,決絕。
瞄準鏡里,銀髮青年眼中的笑意淡去,似乎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凜冽。
抱歉。
安室透緊緊咬著後槽牙,這次他卻再也說不出&ldo;不疼&rdo;這種話。
抱歉。
他的失敗會暴露景光,會讓背後的警察們遭到生命威脅。
対不起。
安室透終究做不到。
槍口左偏,避開心臟。
砰,子彈衝出槍膛,再無圜轉餘地。
他存著微薄妄想,或許記憶里鮮活的少年能活下去‐‐
然而子彈不偏不倚,正正穿過少年的心臟。
安室透最後一絲希冀轟然崩塌。
怎麼會?
剎那間,五感屏蔽知覺,安室透渾身冰涼,墜入一片黑。
他幾乎從瞄準鏡里看到子彈是如何擊破青年的心瓣膜,血液逆流、混雜,紅色鋪天蓋地地從天上傾瀉而下。
一滴水被勁風裹挾著砸在狙擊鏡上。
下雨了。
倫敦的天氣總是陰雨綿綿,少有傾盆大雨。
今天也是如此,綿綿細雨織成一張網,籠住安室透仍舊鮮活跳動的心臟。
網漸漸收緊,他無法呼吸。
安室透強迫自己回憶開槍時的細節,一遍又一遍。忽然,他記起來了。
子彈出膛的剎那,銀髮青年恰好止住腳步。
於是左偏的槍口正正好,再一次瞄準了対方的心臟。
像命運女神的玩笑。
安室透緊緊攥著口袋裡的五円硬幣。
圓潤的硬幣邊緣狠狠嵌進掌心,皮下滲血,透出一個可怖的圓。
還有什麼,一定還漏了什麼,所有的巧合都不過刻意。
是什麼絆住了青年的腳步?
安室透心臟疼的發緊,他拼命回想。
記憶告訴了他真相,第二次。
止步的同時,青年淺藍的瞳孔朝自己的方向偏移了一瞬。
月城憐司沒有在看子彈,他在看子彈背後懦弱的安室透。
不是玩笑。
安室透臉上的難堪無法遮掩。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安室透霍地站起來,狙擊槍被他大幅的動作帶翻在地。
硬幣從掌心滑落,滾落在地。
安室透完全沒有注意到。
細雨中,少年漂亮的銀髮染了黑色污漬混著血,黯淡無比。
回不來了。
那顆入海的星星,他的星星,陣平的星星,墜落了,被他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