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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曄試探著問:&ldo;你們也有過節?&rdo;
周知善始終帶著幾分溫淡笑意,聞言也沒有馬上回答,左手不經意地轉挪著熱巧克力圓杯,潔白的手柄與他手的膚色相映,指節修長白皙,很是晃眼。
窗外的日光暖洋洋地灑進來,照得他面容似道幻影,不太真實。
&ldo;說不太清,我只是想多了解一點信息。&rdo;
最終,周知善笑容深了幾分。
事實上,他也沒白來。
那天在麥當勞,陳玦得知利軍死亡後的反應,就好像泄漏了的核反應堆,可以靜止不動,前提是,得關閥。
王曄提到的一個關鍵詞他很感興趣。
記仇。
這可是個好習慣。
周知善手裡缺可以用的器皿,而他又不熟悉這座小城,那人把他調來在鬍子強手下,正是看準了這點。
對他而言,陌生的小城是個危險的地方。
人際錯綜複雜,資源與區域都有限,鬍子強眼皮底下,誰敢有異心?鬍子強能替他想出一百種死法。
但周知善從來不介意危險。
危險之中,自然藏著無限變數。
現在看來,這個變數出現了。
3
陳玦想過他們會再見面,只是沒想到那麼快。
她出了趟泱南,因為學校騰不出人手,派她去省會城市參加一個會。
一共兩天,陳玦多待了一天。
第三天,陳玦在軟體上搶到了份打折的下午茶券,原價288,地址在是中心曲西區附近的五星級酒店。
陳玦從行李箱扒拉出一條小黑裙,認真地熨了熨。
使用須知上寫,要在一點到三點間用掉,結果堵車堵得厲害,到了以後都過兩點半了。
陳玦走錯了電梯,本來應該去28樓,去了18樓,等摸出手機來查的時候,都在18樓的走廊里發呆了。
發了幾秒呆,她重新朝電梯走去。
剛邁出幾步,就聽見這層的寂靜忽然被打破了‐‐隨著一道大門打開的聲音。
陳玦回頭掃了一眼,她視力很好,看見那道門上的方牌寫著[春儀]。
似乎是個小型宴會廳,一些衣著正式的人魚貫而出。
她是誤入,本來沒想多看,但目光自動落在了其中一道人影上。
年輕男人穿了一套黑色正裝,白色襯衫布料剪裁都很優秀,貼合住他的肩線腰線,把線條極盡優雅地勾勒出來,純黑西裝外套又壓住了他身上那點溫意。
走廊的光線給得不足,跟深色厚重的地毯相輔相成,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平素的笑意收斂得乾乾淨淨,讓這人更顯得妖意橫生。
周知善始終落在人群偏後的位置,不發一言地走路。他人高腿長,一步頂別人兩步,身旁精緻漂亮得年輕女人緊趕慢趕,最後都惱了,踩著金色系帶高跟鞋狠跺腳:&ldo;周知善!&rdo;
周知善權當沒聽見,腳步半點也沒停。
‐‐自然,也跟猶豫著要不要打招呼的人擦肩而過。
文藝作品裡的擦肩而過通常得給慢鏡頭,或者放大場景。
但陳玦不需要。
他們這個擦肩而過,是標準得不能更標準的字面意義。
他經過她身邊時,捲起的細微氣流似一道風旋,混合著佛手柑和麝香的味道,海浪席捲暗沙般席捲了她的感官。
陳玦在原地站了幾秒,又抬腕看了看時間。
券還剩十五分鐘到期。
嗯……不要也罷。
她跟上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