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頁(第1/2 页)

&ldo;嗯。&rdo;寧文卻是重重點了頭。強撐著身體站了起來，搖晃著出了院子。

林初心中一動, 只覺得寧文有些不對勁。還沒有反應過來, 腳已經跟了去。

綠色的小世界在出了院子後便逐漸變淡。林初亦步亦趨, 直到走到綠意的盡頭，感受到那磅礴的血煞之氣才眼皮直跳。

坡下, 是已經被鮮血染滿的地面。眼前烏壓壓的白衣弟子們執劍而立，以血為祭, 為首的頭髮花白的老頭在寧文出現的時候眼神一亮。那隻乾枯的手緊了緊, 渾濁無力的聲音傳到林初的耳朵里。

&ldo;寧文, 我以為你要等著我等將你的小世界徹底湮滅，才會出來。&rdo;那老頭眼裡閃出怨毒的光芒。就是眼前這個人，不僅殺了他清衍宗的宗主，還滅了他清衍宗再次強大的希望。

自從百年前，清衍宗兩個仙尊一個隕落一個墮魔後，清衍宗便再也撐不起了昔日的容光。白成禍水東引，卻反而招致了禍患。

&ldo;我不過殺了你清衍宗一個宗主，沒必要你全宗人替他送命吧?&rdo;寧文連著眉頭都沒皺，反而站在原地，將林初拉至自己的身後，輕聲道：&ldo;你應該走的林初。清衍宗人，是名門正派。殺了他們，便染了殺障。&rdo;

林初表情訕訕，感受到那極為詭異的陣法，悶聲問道：&ldo;你甚至都不在意自己半殘的身體，待會兒能不能從這個陣法里出來。&rdo;

&ldo;死了就死了。&rdo;寧文嘆了口氣道：&ldo;我本來不就是半殘的嗎?不過是他分出來的一道神罷了。&rdo;

林初在他說出來的那一刻，睜大了眼睛僵在原地。&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ldo;躺在地上的時候。我的小世界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會被我瞭然於心。&rdo;寧文淡淡道：&ldo;可能自己的腦子也恢復了一點吧。&rdo;

寧文眼睜睜看著在血色的穢氣下，那緩緩消融著的綠意，頗有些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道：&ldo;他喜歡你，卻連著靠近都不敢。&rdo;

&ldo;過於壓抑，便想著若是有另一個自己就好了。&rdo;寧文的臉色越發的白，有些失落道：&ldo;我成形於他的執念。真正出來的時候，卻是因為你的離開。因為你離開了，他的痛苦和執念放大到了極致。我便出來了。可我出來了，你卻消失了。我便沒有了意義&rdo;

&ldo;林初，我原來，只是一個別人拿來愛你的工具罷了。&rdo;

&ldo;可你現在是一個人。活生生的，會流血會心痛的人。&rdo;林初複雜地望著他，輕輕道：&ldo;你應該超脫他，離開他的影響，你便只是你自己。&rdo;&ldo;你會喜歡我嗎?&rdo;寧文還是執著問道。厭惡地望著不遠處死死立在那裡成陣的清衍宗弟子們，身體晃了一晃，卻下一刻被林初穩穩接住。抱在了懷裡。

&ldo;這不是我想問的。&rdo;寧文順勢按住自己的心，糾結道：&ldo;是這裡。我從他的執念中來。行他想做卻不敢做之事。他愛你，我便愛你。他想要留住你，我便要留住你。&rdo;

林初沒有立即說話，只認真地望著寧文。眼前的少年舉手投足，仍舊帶有林子揚當年時候的銳利和稚氣。是曾經坐在樹上，低頭認真告訴自己，心慕自己的時候。

那時候的自己其實驚惶抬起頭，在一團亂麻里，迴避了這個問題。

因為害怕。害怕自己那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的世界裡，被人匆匆來，卻最終在歲月蹉跎，習慣了兩個人後又匆匆離去。如果註定會失去的話，便不會想著去觸碰那般甘甜又令人心醉神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