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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別蹭了。&rdo;周啟尊皺著臉,&ldo;你今天磕錯什麼藥了?&rdo;
黑桃姑娘:&ldo;&rdo;
愚蠢的凡人。要不是自家大人吩咐過,當它樂意伏小做低,幹這賣萌不討好的諂媚活兒?
黑桃擎當沒聽見,軟塌塌地咪一嗓子,又用尖牙輕輕啃周啟尊的手指頭。
周啟尊:&ldo;&rdo;
白雨星噴了半晌也累了,他咂咂嘴,總算說出句好話:&ldo;吃點東西吧,我煮點粥&rdo;
可惜說一半夭折了。樓上突然&ldo;咣當&rdo;一聲巨響,震得白雨星舌尖哆嗦。
緊接著有尖銳的女聲刺過耳膜:&ldo;死老太太,你閉嘴!&rdo;
&ldo;我操了。&rdo;白雨星瞪眼指天,&ldo;段老頭家這兒媳婦是要上天?&rdo;
周啟尊不予評價,他從沙發上站起來,黑桃姑娘緊跟著跳上他的肩頭。
周啟尊抬眼看自個兒親媽的骨灰盒,只說:&ldo;家家一本渡劫經,誰還不在地獄裡游泳呢。&rdo;
白雨星閉嘴了。
&ldo;早餐路上吃吧。你回去收拾一下,上午就出發去鄉下。&rdo;周啟尊走到柜子前,給骨灰盒拿在手裡。
&ldo;成,我回去和你嫂子說一嘴,待會兒開車來找你。&rdo;白雨星嘆口氣。
樓上繼續滋哇亂叫,在又摔又拎的動靜里,周啟尊駝著貓上樓。
男人挺拔的身板被冬日晨光染上一圈毛茸茸的光邊,他動作麻利,很快收拾好了簡單行李。
手上那扳指照了光,紅得扎眼,周啟尊不得不眯起眼睛,把它摘下來揣兜里。他又將掛在後脖頸上的姑娘拎下來,打開窗戶,給貓趕出窗外
周啟尊瞅貓臉:&ldo;滾蛋,過兩天再來。&rdo;
按姑娘以往的脾性,被硬生生趕出去肯定要呲牙咧嘴,但今早它可能是瘋了,居然學會以德報怨,又湊上來,用溫熱的小舌頭舔周啟尊,那模樣仿佛它知道周啟尊要去鄉下做什麼,專門來給安慰的。
周啟尊愣了下,生覺自己腦袋混沌,居然遐想一隻畜生。他朝姑娘屁股拍了一巴掌,關上窗戶拎著包下樓了。
樓上折騰過一清早,終於沒了動靜。周啟尊站在門口等白雨星,本以為段老頭家是消停了,一轉眼居然看見段老太太站在街邊,正焦急地打計程車。那真是急得要命,如果她沒關節炎,絕對能蹦起來。
人年輕的時候仗著精氣可能看不出來,一旦老下來就很明顯了。日子過得好不好全寫在身上。比如有人老得慈眉善目,隨和大方,有的卻老得皺皺巴巴,乾癟蠟黃。
‐‐像段老太太這樣。
段老太太身邊站著個女的,雖然聽不見,但周啟尊確定她嘴裡沒吐什麼好東西。
這顯然是那位&ldo;上天&rdo;的兒媳婦。
兒媳婦懷裡抱著個男孩,十三四歲,面黃肌瘦,他眼睛閉著,仿佛一個死人。
&ldo;段家的小孫子又犯病了?&rdo;周啟尊一愣,立馬推門出去。
段家的孫子打小就有慢性再障(注),這病磨人命,更磨生活,還能把一個家磨得支離破碎。
周啟尊跑過去,正聽到那缺德兒媳罵咧,便沒稀罕說話。他眼見街角拐來一輛計程車,趕緊跨出一步堵車。車停下,他又拉開車門,幫著給孩子抱上去。
安頓好孩子,周啟尊起身時側眼一看,一旁的段老太太滿臉眼淚卡在皺紋里,就像渾水堵死溝壑。
那兒媳婦自然沒良心和周啟尊道謝,匆匆上了車。段老太太上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