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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個聽力測試，池朝就像聽天書一樣原地靜坐。

靜坐完了再看著密密麻麻的卷子犯困。

即便這樣，他也連蒙帶猜地堅持把試卷寫完，最後在作文欄里工整地寫下了萬能套用句型。

出考場的時候，漫天黃昏都寫著絕望。

&ldo;考的怎麼樣?&rdo;陸戈今天特地開車過來接他。

池朝沉默片刻，艱難開口：&ldo;不好。&rdo;

&ldo;自己考差了&rdo;是個挺難向家長坦白的事情，池朝對著陸戈也是這樣。

不過不同於陸晨的「考差了會被罵所以很害怕」的心態，池朝的則更為複雜一些。

他怕讓陸戈失望，或者讓陸戈覺得自己爛泥扶不上牆。

他急於證明自己也不算太差，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

&ldo;考完就別想了，&rdo;陸戈倒是沒那麼在意，&ldo;走，今天帶你去檢查個牙齒。&rdo;

池朝扣上安全帶：&ldo;我牙不疼。&rdo;

&ldo;幾個蛀牙了都，&rdo;陸戈把車駛向道路，&ldo;等疼就晚了。&rdo;

到了牙科診所，裡面的大夫和陸戈還挺熟絡。

&ldo;叫哥。&rdo;陸戈道。

池朝乖乖地喊了一聲。

&ldo;你弟挺帥。&rdo;對方笑了笑。

陸戈看了眼池朝，小伙子被他養的越來越好了：&ldo;是挺帥。&rdo;

可惜小伙再帥，該有的蛀牙還是有，一通檢查下來，池朝得補四顆牙。

小電鑽「嗡嗡嗡」鑽著池朝的牙花，陸戈坐在一邊和牙醫閒聊：&ldo;他智齒要不要拔?&rdo;

&ldo;左邊下面的長得有點歪，不拔再長長估計能咬著腮幫肉。&rdo;牙醫帶著口罩，說話有點悶。

&ldo;能拔就給拔了吧，&rdo;陸戈說得風輕雲淡，&ldo;腫了還遭罪。&rdo;

池朝躺在操作床上側了側腦袋，眼睛裡流露出的恐懼惹得牙醫發笑。

&ldo;你都不心疼你弟?看把孩子嚇得，眼睛都大一圈。&rdo;

陸戈說話臊他：&ldo;他怕什麼，他厲害著呢，什麼都不怕。&rdo;

&ldo;是嗎?&rdo;牙醫又看向池朝，&ldo;你看你哥，就像跟你有仇一樣。&rdo;

池朝到底是沒把智齒給拔了，他補了四顆牙，嘴巴都張酸了。

出了醫院，陸戈還惦記著給他拔牙：&ldo;你那智齒遲早要拔。&rdo;

池朝用舌尖去頂自己的後槽牙：&ldo;它不疼。&rdo;

&ldo;會疼的。&rdo;陸戈說，&ldo;不聽哥哥言，吃虧在眼前。&rdo;

兩人回家前逛了趟超市，買了一堆東西回來。

池朝拎著購物袋往冰箱裡填，又順手把菠蘿給切了放碗裡，端去客廳給陸戈。

&ldo;弟弟，&rdo;陸戈明顯對那碗菠蘿沒什麼興趣，&ldo;看我給你帶回來了什麼。&rdo;

池朝抬眸往陸戈手上一看，是在玻璃櫃裡的高達模型。

他愣了愣，放下菠蘿直起身。

&ldo;我這次考得不好。&rdo;池朝老實交代，&ldo;英語聽力都沒聽懂，應該不會及格。&rdo;

&ldo;讓你好好考，又沒說一定要考好，&rdo;陸戈把模型往茶几上一放，&ldo;你學沒學我都知道，考成什麼樣盡力就好。&rdo;

池朝看著那個紅藍相間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