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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皺起眉翻著筆記本,沒有人說話,時鐘滴嗒滴嗒地走針,那是很老式的半新不舊的吊鐘,忽然鐘擺咚咚敲響,一隻鳥兒從打開的木門中躍出,啁啾叫了幾聲,已是九點整。袁綺記得好多年前,姆媽曾帶她來上海探望哥哥,外婆家的鐘和這一式一樣,或者說,當時好多人家都有這樣的鐘,帶著殘存的記憶,斑駁地掛在牆上。
孟麗君道:&ldo;哦,淑芬那天贈送了我一條項鍊,你們等一下。&rdo;她起身走進另個房間,能聽見打開衣櫃抽拉小屜的聲音,很快就走回來,且說:&ldo;這項鍊挺貴重的,我不常戴。&rdo;揭開藍絲絨的盒子,取出遞給袁綺,袁綺小心地接過,金鍊子有拇指粗、水波紋狀;墜子是尊玉佛,鵪鶉蛋大小,十分的晶瑩剔透。再遞給邵傑,邵傑看了看,物歸原主,他說:&ldo;張淑芬應該也有一條。&rdo;
袁綺懂他的話意,他們九月份去淮海路福高里探訪張根發時,他的鄰居林阿姨詳細描繪過張淑芬的穿著打扮,特意提過這一條項鍊。根據敘述應該大差不多。
孟麗君笑道:&ldo;的確一樣,淑芬脖頸里就戴著,是秦姍買了給她,送來給我一條。我當時不肯要,在她困難的時候也沒幫什麼忙!她硬要我收下,說只有我這一個朋友,這條項鍊就當是友情的紀念,她都這樣講、我不得不收了。&rdo;
邵傑問她猜測張淑芬會住在哪裡?她只知道動遷時,她們分到梅隴三村的房子。也沒什麼別的好問了,和袁綺離開時給她留下了名片,若有想起什麼,或張淑芬和她聯繫,記得打電話給他們。還在下雪,青石板的街道薄薄覆了一層,像糖霜。
沒錯,倆人晚飯還沒吃,現在看什麼都像吃的。
或許是落雪又天黑的緣故,遊客寥寥,大部份的店鋪都上了門板,他倆隨意走進一家小店坐下,點了菜飯、三鮮肉皮湯、咸雞砂鍋,老闆娘強烈推薦她家的鹹蛋黃獅子頭,邵傑便要了兩隻。
大概又冷又餓的緣故,倆人吃得很香,簡直人間美味,倒是最後上的鹹蛋黃獅子頭,他們覺得味道一般,或許也是吃飽的緣故。
袁綺跟在邵傑身後去取車,他從孟麗君家出來,就好像不願理她,表情也很淡,她挺認真地從大巴車下來一直回想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哪裡惹他不爽了。她除了從前暗戀他外,並不愛有事藏著掖著,上車後偏頭打量他,抿唇問道:
&ldo;你怎麼了?對我愛搭不理!是我問案時說錯話麼?&rdo;
&ldo;和公務無關。&rdo;
那會是什麼!袁綺想破頭也沒反省出來,她道:&ldo;能不能給點提示?&rdo;
&ldo;要不要我告訴你?&rdo;
&ldo;那樣就更好&rdo;邵傑一個猛的大拐彎,把她到嘴邊的&ldo;了&rdo;字又嚇了回去。
男人心,海底針!
袁綺不想理他了,靠著椅背閉目養神,不知多久,聽到汽笛聲,要過江,又睡不著,伸手擰開音樂台,是一檔懷舊節目,開始播放瞎子阿炳的二胡曲《病中吟》,從她左耳竄進邵傑的右耳,再從邵傑的左耳溜進她的右耳,那個淒悽慘慘戚戚,把她的臉都聽灰了:&ldo;這萬惡的舊社會。&rdo;
邵傑的嘴角快扯到耳根,在萬惡舊社會的悲涼聲中,他把車停在距國泰電影院不遠的地下車庫。
&ldo;我要回家。&rdo;袁綺此時的心情可不美妙,瞟到邵傑側過頭來,一錯不錯地盯著她,幹嘛,盯的人毛毛的!
&ldo;我摸你臉時,你為何一臉嫌惡的躲開?&rdo;
袁綺愣住,瞬間又解鎖了這個男人一個小特點,談戀愛的法官男神,當情感凌駕與律法之上時,智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