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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她有抑鬱症的?&rdo;

&ldo;秦潔從英國回來後，當時申請了保研，按她的各方面成績，是沒有問題的。&rdo;宋老師頓了頓，神色凝重道：&ldo;後來是收到同學的匿名舉報，說她患有嚴重的抑鬱症，有自殺傾向，誘因是曾遭受繼父的性侵，還懷孕流產過。雖然我們盡力的掩蓋，但流言還是傳播了出去。這對她當時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保研也沒有通過。&rdo;

袁綺問：&ldo;能查到是哪位同學舉報的嗎?他又是從哪裡聽說?&rdo;

宋老師搖頭：&ldo;很難查找!但秦潔確實很可惜，她特別聰明，學習優異，如果不出這樣的事，前途是一片光明。&rdo;

與她告別後，袁綺和李元走在校園裡，麗娃河靜靜流淌，石砌的岸邊擺著黑漆雕花的長椅，這樣冷的天，仍有學生坐著說說笑笑，有看書的，還有捧一把蠟梅瓣蕊放河裡擲，不遠處的操場在打籃球，時時傳來吶喊砸球聲。

袁綺走在秦潔曾經走過的主道上，去體會她曾經有過的心情，象牙塔與她也非是一方能守的淨土，她悲慘的人生無可逆地跌向深淵，在這途中沒有誰伸過援手拉她一把，她自殺、卻也嘗試自救，去醫院、吃藥、做心理諮詢，似乎作用不大。

袁綺覺得難以言喻的難過，秦姍已然並不那麼重要了，她的整個兒思想都在秦潔的身上。

晚間回到家，不期然見到四個姨姨都在，袁母眼眶發紅，都沉默著沒有講話。

&ldo;這是怎麼了?&rdo;袁綺問，以為她們又爭吵過。大姨站起身，簡短地說：&ldo;外婆走丟了，你爸爸和姨夫們都出去找尋，我們也去。&rdo;再看了看袁母，沒講什麼，逕自往外走，另三個姨姨也跟隨在後出門。

&ldo;怎麼會走丟呢?&rdo;袁綺問姆媽，聽她道：&ldo;吃過晚飯，老娘一直嫌胃脹，我就帶她在小區里散散步，遇到居委會劉書記，和她講了兩句話，一轉眼功夫，你外婆就不見了。&rdo;

袁綺的心直往下沉，外婆患有老年痴呆，走丟掉非同小可，又問：&ldo;報警沒有?&rdo;

&ldo;報過了!&rdo;袁母站起身去玄關處穿鞋子，一面低著頭道：&ldo;飯都熱在鍋里，你自己吃!我也去找找!&rdo;

袁綺哪還有心情吃。

保安查過監控，外婆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走出小區往西邊去了。西邊有商場、寫字樓、賓館、飯店和住宅樓，算是個較繁華的街區，來往的人流也多袁綺實在不敢想，給邵傑打電話告訴外婆走失的事情，他問：&ldo;你在哪裡?&rdo;

&ldo;在小區門口!&rdo;

邵傑讓她不要離開，大概等有五分鐘，他騎摩托車過來，袁綺坐上去，倆人沿路段仔細搜索，當然也看到姨姨姨夫找尋的身影。

縱然這樣也未果，華燈初上，夜幕深邃，冷風直往脖頸里灌，渾身都要凍僵了，袁綺接到大姨的電話：&ldo;派出所打來的，長虹醫院剛收治了一位出車禍的老太太，身上有聯繫地址和電話的字條!&rdo;邵傑聽後急忙調轉車頭。

他們趕到醫院時，袁父袁母還有姨姨姨夫也都在，圍著警察和肇事司機吵吵嚷嚷。

袁綺看到那警察面熟，一下子認出是上次去心理諮詢中心時，被他逮住扣三分罰兩百的那位。

他已不認識她，皺著眉頭做筆錄，並還原了車禍始末，老太太不看紅綠燈亂闖馬路，負主要責任，司機車開太快沒注意路況，負次要責任，護士出來大聲問錢付好沒有，老太太腿撞斷很嚴重，需要馬上手術。

一眾這才慌急慌忙要往收費窗口去，邵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