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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電話里透漏，周老看到網上熱搜，情緒不高。

方明申進來，就看到周老正坐在窗戶邊的躺椅上，躺椅一搖一晃，躺著的人，似乎愜意的看著窗外的夜色。

書房裡寂靜十分鐘。

方明申一直站著，背靠著看著外面景色的周老，似乎有心事。

又過了五分鐘，方明申輕腳上前兩步，小聲試探的問道：&ldo;周老在擔心網上熱搜的事情?&rdo;

周振業目光深邃，額頭皺紋漸漸堆積在一起，好半天長舒一口氣，&ldo;你覺得霽陽怎麼樣?&rdo;

方明申眉頭下意識擰在一起，心頭卻警鈴大作，想了想，格外小心的說，&ldo;周總她非常聰明，也非常優秀，只是年齡還小，年輕人總會有些自己堅持。&rdo;

回答中規中矩，卻格外保守了些。

周振業蒼老滿是皺紋的手，搭在旁邊椅臂上，皺褶鬆軟的手面上，大小不一的布滿了褐色老年斑，沉沉暮氣籠罩著整個人。

過了良久，只聽一聲嘆息，年邁粗啞的聲音，緩緩升起，&ldo;聰明，優秀，那是做給外人看的。小時候，課程排的滿沒有時間玩，還總發脾氣。我記得，天就要鬧一回。回回氣的給我打電話，讓我派車接她。&rdo;

方明申抿著嘴，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插話。

&ldo;飛機失事之後，我把她送到國外，工作忙，也沒時間管她。學校發來的成績郵件，很多都是助理幫忙看。我想過她變成最糟糕的樣子，跟著國外那些浪蕩子弟，能學什麼好，最惡劣的我都想過了。&rdo;周老聲音帶著一絲淒涼，&ldo;我甚至想過，她要是在國外殺了人，我要怎麼救她，所有一切我都想過了。&rdo;

方明申的心微微往下沉，周老並不是一個會和人交流過往的人。

&ldo;她要是變得墮落，我可能還沒這麼擔憂，小小年紀，父母去世，又被送到國外，唯一的祖父忙於工作，也不關心她，完全有理由變壞。&rdo;

周振業抬起手敲了敲椅臂，方明申趕緊上前攙扶。

&ldo;她啊，為了父母才會變得優秀。&rdo;

方明申小心攙扶著周老案桌前的椅子坐下，&ldo;周總聰明，周圍年輕一輩，放眼一看，誰都比不上她。&rdo;周霽陽聰明，優秀，她在國外做出的成績，都是實打實的，學習也是自己努力考取的。

周振業坐下，端正嚴肅的面孔，垂下的眼神銳利冰冷，剛剛年邁暮氣的老者氣勢一變，陡然一個精明強勢王者降臨。

&ldo;心無恐懼，才沒有敬畏之心。心無牽掛，就會無所畏懼。在國外她參與稍有差錯，就會喪命的運動，回國名譽毀盡，她也毫不在意，催她相親結婚，也只不過是個藉口，人活著，總要有個方向。&rdo;

方明申如遭雷擊，周老的話，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周振業眉頭下壓，神色沉重，&ldo;她，她現在，應該是她母親想要看到的樣子。&rdo;優秀，聰明，一流學府畢業，外人眼中羨慕的對象。

方明申故作鎮定，&ldo;也有父母去世，孩子突然變得懂事的，周總大概是這類。&rdo;

&ldo;她不是。&rdo;周振業冰冷的目光落在方明申身上，似命令似囑託一樣說道，&ldo;明申，幫我看著她點，總覺得她現在的樣子，和明澤很像。&rdo;

周明澤，周霽陽的爸爸，生前一直患有嚴重的抑鬱症，一直靠著藥物壓制著。

方明申張著嘴，腦中如冷風吹過，忍不住打了冷顫，所有想要說的話，全都清空了。

周霽陽絲毫不受網上輿論的影響，亞和影視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