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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霽陽眯著眼看著突然生氣起來的厲殊，蹙起的眉眼突然鬆開了，低下頭呼了一口氣，&ldo;潤園那位是不是和你說我父母的事，說他們不是飛機事故，是自殺。更精準點，應該是我父親謀殺了我母親，然後自殺。&rdo;接著又繼續說了一句，&ldo;在墓園見面，能說的無非就是這些。&rdo;

厲殊見周霽陽主動提及，一時間卻不知道怎麼回話，只能點點頭承認。

周霽陽仰著頭，背依靠在沙發上，細長眉眼裡似乎有東西一閃而過，嘴角噙著一絲笑，但那笑意只是一層淺淺表面，甚至來不及細看就沒了。

&ldo;他應該也對你提及了一個人。&rdo;周霽陽突然端正了坐姿，臉上神情恢復平靜。

厲殊不喜歡這樣的說話節奏，所有的一切都是周霽陽引著走，這讓他很被動，他不知道周霽陽下一句會說什麼?疑問句，肯定句，可是從她嘴裡說出的話，明明都證實了他心頭的疑惑，卻像是自己被拷問一樣。

像是自己知道這一切，鬧了情緒。

厲殊閉了閉眼，深呼吸一口氣，在周霽陽對面坐下。正視著她的眼睛，問出一直在意的問題，&ldo;我是那個人的替身嗎?&rdo;

周霽陽的詫異和遲疑，讓厲殊覺得暢快，報復一般暢快淋漓，他此刻只想把這些日子自己的難受施加在周霽陽身上。

&ldo;我問你，我是不是你初戀對象的替身?是不是你利用的工具?你真的喜歡我嗎?&rdo;問到最後，聲音不自覺的都跟著顫了。

每一個問句，都是困擾他的魔咒，他多喜歡周霽陽，就有多難受。背叛不足以說明他的感受。是滿滿真摯的情感付出，對方卻只是玩鬧一下，他接受不了。

那樣一來，自己的喜歡就像是一場笑話，自己成為最可悲的人。

回想和周霽陽點點滴滴，他不相信，又不敢信，反覆折磨著他，到現在都不敢聯繫求證。甚至心底害怕周霽陽打電話過來。

厲殊緊緊望著周霽陽，手掌不自覺的攥緊，可依然止不住顫動，像是等待最終的審判，心底仍有一絲絲期許，希望那是假的，只要她否認只要她否認他就信。

沉默，靜止的空氣。

周霽陽漸漸垂下的眼，讓厲殊死死咬著下唇，心又疼了。

&ldo;說話啊&rdo;厲殊雙手握在一起，看不到的內里，是一手的指甲狠狠刺著掌心。

周霽陽抬起頭看著厲殊那雙受傷痛苦，掙扎惶恐的眼睛，才知道自己閉口不答，每一分每一秒對眼前這個人都是煎熬和傷害。

可嗓子像是被東西堵上，使不上力，發不出聲，張著嘴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像是溺水求生卻嗆了水說不了話，周霽陽覺得這一刻，自己沉入深淵了。

看著厲殊漸漸泛紅的眼睛，見他眼裡起霧，眼中失了光澤，漸漸暗談下去無力的垂下頭，一手捂住眼睛。

周霽陽心揪的生疼。

良久，

&ldo;求你了，回答我吧，我快窒息死了。我玩不好這種遊戲，你知道我腦子轉得慢，別讓我自己猜答案，因為因為，你親口對我說喜歡我的，是你自己對我說的，為什麼還要有其他答案。周霽陽，求你了，告訴我事實吧。&rdo;

厲殊哽咽著，更是卑微的祈求著，&ldo;我是那個人的替身嗎?&rdo;

周霽陽別開頭擦掉眼角液體，仰著頭，重重說了聲，&ldo;是。&rdo;

溺水中的奮力一躍，使出了渾身力氣，&ldo;是，&rdo;重新重重墜入水中，淹沒身體軀幹，沉重無力，&ldo;我只喜歡你那張臉。&rdo;最終淹沒口鼻，水堵住了呼吸，快速的下沉，淹沒頭頂，